吃过午饭,一行人继续赶路,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人。余少白对于小乞丐的加入,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不过左一的表情却是不怎么高兴,小乞丐对比倒是不以为然,硬是要和同乘一骑,左一死活不愿意,然后余少白等人便看到了一场极为残暴的虐打。
最后左一鼻青脸肿,无奈接受了老天的恩赐。
余少白坐在马背上,对着身前女子笑道:“都说打是疼,骂是爱。怎么不见如玉你打我,骂我?”余少白这话问的是够贱的。
如玉靠在他背上,抬眼说:“我可不舍得打,要不你打我,骂我吧?”
听到这话,余少白一时语塞,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是有些复杂,老天对自己还算公平,只是对她不太公平。
……
九月初十,浦江县降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引来了一场灾难。
“如玉,你赶紧进马车,两位弟兄把马车赶快点,再不找个地方躲一躲,咱们就要被砸死了!”余少白的声音被冰雹落地的声音淹没,不过大家伙速度都已经加快,人怕砸,马儿也是。身上作痛,速度自然跟着快了许多。
“余小子,那边好像有个破庙,咱们去避一避吧。”张士德站在树尖出声提醒,一行人慌忙朝他指着的方向赶去,很快便看到了破庙。
“停!”
余少白翻身下马,对着众人说道:“破庙太小,马儿和马车不可能进去,把它们拴外面定会被活活砸死,咱们还是把它们放了,是生是死,各安天命!”说罢他狠狠抽了马儿屁股,马儿吃痛奋力朝远方跑去。
左一三人虽然不太习惯如此仁义的做法,不过倒也不排斥,将马车上的马儿放掉,小心翼翼的抬着黑玄和徐三斤进了破庙,余少白搂着如玉跟在后面,张士德走在最后。
一行人走进破庙,里面坐着的五名儒生打扮的年轻人,左一等人将病号放在西面空地上,打算生活,而余少白走进破庙,看到那五名儒生不禁一愣。
“景名,你看那人像不像少白?”坐在火堆旁的齐升对于身旁李景名说了一声,李景名和叔晋正在下围棋,压根没去看进庙,倒是一旁观棋的钱泽华眼神好,虽然天色昏暗,仍是看清那少年郎的长相。
“少白!你怎么在这!”钱泽华出声笑道,兰溪四子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看向门口站着的少年郎。
听到这话,余少白也知道自己被认出来,扭头扫了一眼左一等人,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看样子得编个理由才行。
“几位兄长怎么在这?实在太巧了!”余少白拱手拜道,如玉紧跟在他身旁,虽然看不清面目,不过那身材就已经足够惹人注目了。
叔晋指了指女子,笑道:“听闻少白你来浦江求学,怎么身边还多了一个红颜知己,真是令人羡慕啊!”
“诸位为何齐聚在此?”余少白对于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这家伙明显就是一双sè_láng的眼神,他现在想打人。
李景名主动接话:“少白莫不会是忘了吧。我们参加乡试,不久前结束正要回兰溪,我们刚刚还在想着你在浦江,会不会相遇。没想到真的碰到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才想起乡试,他在杭州城呆了那么长时间,竟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幸好他们没在杭州城看到自己,要不然又要编话糊弄过关。
“瞧我这记性,竟把我事给忘了,不知诸位今番乡试成绩如何?”
“余公子怎么说话变得这么酸了?”左一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被余少白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能表示无奈,跟读书人不酸能行吗?
田华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回了火堆旁,其他四人也是如此,看上去神情落寞,情绪低沉。余少白琢磨这次乡试他们五个应该是团灭。
“诸位不用气馁,报效朝廷,当官为民的方法有很多,今番科举不成,咱们还有下一次。”钱泽华为人比较乐观,他刚才之所以唉声叹气,主要是担心家里娘子发火,对于这次失利倒是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出声安慰。
一旁李景名狠狠要了一口馒头,慢慢说道:“下次乡试我一定要拿亚魁!”??
余少白听到这话,扭头看了看黑玄等人,忽然叹了口气。李景名疑道:“我们考的不好,你叹什么气?”
“唉~我是为景名你叹气啊。明年你恐怕做不成亚魁。”
李景名有些不乐意了:“少白你这话说的我有些不开心,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在下当然相信景名兄的实力,不过在年底前,朝廷就会颁布诏书,宣布暂罢科举,即便景名你实力再强,亚魁你是没机会喽。”
余少白话音一落,李景名等人面露惊状。“少白,你这可不能胡说,洪武三年皇上重开科举,这才第三年,怎么会暂罢科举的道理?”
“泽华兄也有道理。不过科举是为了给朝廷选拔人才,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困的人才。如果科举出来的都是一群只知道子曰的书呆子,那科举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说句实在话,如果科举成为读书人入仕的主要途径,那对于一部分读书人是不公平的。”
“有何不公平?”
余少白笑道:“诸位家境殷实,在兰溪都是富家子弟,读书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而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连温饱还没有办到,他们即便是有再大的抱负,再优秀的品质,只要没有钱,他们没钱读书,没有考试的盘缠,就没办法去科考,而科举暂罢,则是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