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简直与她不谋而合,沈陌娴当即很欣慰、在瞧沈二锦的目光时甚至带了几分笑意,张口本欲夸赞几句,可到了嘴边儿却又给咽了回去。
“我在想想。”
不是不赞同她的话,而是怕接受了她的提议怕她骄傲、在这后宫还是谨小慎微些的好。
“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得了沈陌娴的挥手示意,沈二锦便出了门。
沈陌娴是带着千盈去的荣华宫,进了门报名来意后便被人告知在一旁等候,据说司饰司的掌侍已经在里边儿呆了近一个时辰了。
沈陌娴立时明白,看来对于落樱宫的事情,这六司多少都有些波及,尚服局所担心的是布置落樱宫的问题,而司饰司所愁的、是这位新进宝林册封时、该用什么份位的头钗,簪子还有那成套的头面,这些头面上东西一眼便能看出规制的,既然司饰司来的这样快、分明是比自己还要着急,看来皇帝交给她们的差事,也是棘手的很呐!
想到这个沈陌娴心下顿时舒坦了许多,就算是皇帝在如何宠幸那舞姬,也不是照样要由皇后来决断吗?反正她们都是奴才,她们为难了来找皇后就好。
司饰司的嬷嬷走后这才轮到沈陌娴上前,进了门头也未抬的直接下跪行礼,皇后坐于铺有绣了牡丹图的锦缎雕花的贵妃榻上,一件枣红色常服加身,瞧着倒是没有以往的严厉了。
“皇上要你们尚服局干什么?”
“回娘娘,奴才接道的旨意、是要尚服局在三日之内将落樱宫所需各色东西准备妥当,这其中有一副百子图的床幔,还有一幅百鸟图的屏风。”
这还是说的简单的,听着皇帝的意思俨然好似按照妃位的份例来的,不过是一个宝林的位分,何故于高调到这种地步。
“尤以这两样东西有些出挑,奴才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皇后娘娘决断。”
皇后闻言心底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进宫二十载、在她看来皇帝也算是位明君了,若不是现下骆家一家独大牵扯了他手脚,要不然他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碌碌无名的样子。皇后虽为骆家子女、可进宫这些年所有的感情,都交付于这天下最为尊贵的男子身上,若说不心疼皇帝是假,可一旦她开始心疼了,便如那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许是她的关心让皇帝越加的变本加厉,越发肆意的宠幸那些地位低的、甚至是奴才,每每见于此皇后都会想、倒底是她的刻意娇惯,还是皇帝本性便是如此,当时进宫时年纪尚小,哪里能看透自小长在宫里的皇帝。
罢了、罢了,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大抵也是她的命了。
“比起司饰司的嬷嬷带来的话,你这个、倒也不稀奇了。”
果然啊…………
沈陌娴一早就猜到了,那么急着来找皇后做主,看来她们那头面也不好做。
“那传旨之人可否说了、册封那日要给这位宝林穿什么正装了?”
“这个、并未提及。”
单是这些、沈陌娴便已觉为难了,若是在在将那宫服也提了特殊要求,沈陌娴估摸着自己大抵会同司饰司的嬷嬷一样,早早就来了这荣华宫。
“本宫知道了,既然皇上下了口谕那你们照做便是,按着常规进度走,不必太着急。退下吧!”
“是。”
沈陌娴大抵是听明白了她的话,有了皇后的话她这心终究定了下来,即是要她按着常规进度来走,那就是这新进宝林大概是用不上了。
虽然猜测如此、可沈陌娴依旧不敢怠慢,回了尚服局便亲自督促着众人做活的进度,至少看起来还是很着急的样子。
而皇后在沈陌娴走后、并为及时做出什么调整,由着这事件发酵一天后,到了第二日下午,杨淑妃携同徐恭妃还有刚刚出了佛香阁的玉嫔、一道进了荣华宫。皇后见状难掩惊讶之意。
“今儿是个什么日子?怎的都在这个时候来了,早上可是请过安的。”
皇后何尝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即便是这样、杨淑妃也要当做她不知道的样子,出声提醒着:
“这不是玉嫔刚刚回了月茗廷要来给您请安吗?我与徐恭妃恰巧半路遇见了,便跟着一同来给皇后娘娘问安。”
皇后闻言眼神在其余两身上扫过,瞧着低垂头的几两人,怎会不清楚这其中的意思。
“是吗?”
“正是。”
徐恭妃亲自张口接道,即便是心底不愿意、既然被杨淑妃硬拉了过来,徐恭妃觉得那就不能让那舞姬好过,相当年自己进宫的时候,同样是宝林的位分、可哪里有什么册封之礼,不过是一道圣旨告知她该入住哪里而已,而后便在无任何动作,而今日、皇帝竟为了一个低贱的舞姬、而做出这样有违宫规的事情,当真是大钊有史以来的第一人。
此时岂止是徐恭妃心下不舒服,玉嫔与杨淑妃只怕也窝着一股怒火,全是因着那一位随心所欲的男人。
即是连她们都难以平复心底的怒意、那皇后与欣贵妃大抵早已燃起一股怒火,只怕现在这把火就差烧到承乾殿去了。
落座后瞧着有些安定、杨淑妃倒也没指望被自己拉来的徐恭妃能说些什么,毕竟这些年她在宫里完全是一副忏悔的样子、成天的吃斋念佛的,也赎回不了当年犯下的罪孽,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是后悔也同样于事无补、如今这样做看在杨淑妃眼里、更多的是一副假惺惺的作态,专门做给皇帝看罢了,这样的她到还不如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