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风野抬头看着风一扬,只看到风一扬,和他背后的朗朗晴空。
对手的手上明明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吉田风野却感到一股绝大的危险笼罩了自己,直觉告诉他,再不躲,会死。
吉田风野没有丝毫犹豫,抽身闪到一边。
呲。
一声轻轻的,像是击穿腐木的声音随后传来。
吉田风野持刀警惕地对着风一扬,眼角余光扫了一样刚才站的地方,瞳孔剧烈收缩。
刚才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洞。
吉田风野很清楚,脚底下的这座擂台,青石上覆盖着实心木材,可不是什么空心的东西,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少年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这个少年,的确可以称之为一柄剑,一柄剑气逼人的剑。
白衣飘飘,风一扬人没着地,第二指已经向着吉田风野弹了过去,看上去力道不重,速度却绝对不慢。
甚至快逾飞箭。
也许这剑气不如一支箭快,甚至未必比吉田风野的刀更快,但是胜在无形,躲无可躲,简直就像天外之物。
而且威力之强,直面其锋的吉田风野心知肚明,轻易用剑去挡都是不智的。
今天第一次见到了这么霸道的招式,能将内力发于体外,这个人,武功是在母亲的肚子里练的吗?
吉田风野狼狈地躲闪着一道道无形无声的剑气,身上多处的一道道小口子反复证明着这剑气的存在。
台下的人却看的莫名其妙,
看客甲:“喂,他们在干什么呢?”
看客乙:“不知道啊,我就看到那竿蝗环善鹄慈缓舐慢落下来,那个扶桑人一直蹦来跳去的,是在跳大神下咒吗?哎你说那个小哥掉下来的时候怎么能飘那么慢,是不是他太轻了?”
看客甲狠狠地给了看客乙一下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不说他在打小人,那明明是暗器和轻功好吧T谟冒灯鞔蚰歉龇錾H耍自己用轻功慢慢落地。”
看客丙:“你才胡说八道,这场比试不许用暗器,而且,你看,哪儿有暗器,擂台周围全是人,你问问谁看到暗器了,还是谁被飞出来的暗器打到了?”
看客甲不屑地说:“我才没胡说八道,你仔细看,这个扶桑人全身上下一直在冒血丝儿,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很明显是在躲暗器啊,跳大神,跳大神能跳成这个样子吗?”
看客丙说:“仔细一看,还真是,可是暗器都哪儿去了呢?”
看客甲得意地说:“你不懂了吧,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器,那才叫厉害呢!”
看客丙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说:“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器,不,不对,不是暗器,那是剑气,我听我爷爷说过,这是用剑之人得悟剑道成为剑仙之后才会用的剑气!”
这几句话不轻不重,刚好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一小片的人都愣住了,接下来,就是轻轻的呢喃,再接下来,就是低声的呼喊。
剑仙,剑仙啊。
听起来就让人安心。
萧融力竭了,还有风一扬。
战神伤重,还有剑仙。
不会有绝境,不会有羞辱,总会有人挺身而出,总会有人从天而降如踏五彩祥云,去捍卫这个国度的尊严。
用血或者用剑。
他们是英雄,倒下的和站着的,都是。
不知怎么的,人们看向台上的眼神,除了崇敬,似乎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这样的目光,有若实质。
说话间又是一道剑气,弹指间疾射而过。
吉田风野被逼无奈,扑倒在地滚了开去。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风一扬的双脚此时方才轻轻落地。
而吉田风野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陆地上不像空中那样浑然没有约束,双脚着地的瞬间,重心会不稳,人自然会需要躬身沉气来调整自己的身形。
无论是高手或凡人。
所不同在于,高手只需要一瞬间,凡人需要很久。
但是吉田风野自信,一瞬间,就够了。
反手错刀居合!
身体还没有站直,手臂也没有摆出出刀的姿势,吉田风野只是刚刚完成了双手握刀的动作,人已经出现在了风一扬的面前。
刀尖沿腰腹向上。
一道黑芒冲天。
不同于之前的居合,这一次是斜着的,威势不如之前的大,但是速度奇快。
险险避过那刀刀芒,风一扬和吉田风野错身而过。
没有停留,吉田风野扭过身子,下一刀已经斩到了风一扬的面前,刀锋所向,是风一扬的右臂。
反复地近身相逼,风一扬的弹指剑气再也没办法用出来,只好侧身闪过。
鲜血,沿着肩膀缓缓滴下。
风一扬的右边肩膀上,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半寸深,一寸长。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阵紧张担心的惊呼,剑仙的呼声,却从不曾停下。
还是伤在了吉田风野的刀下,风一扬自嘲地笑了笑,目光中的星光越发深邃起来。
吉田风野毫不松懈,第三刀,如约而至。
错刀居合,三刀杀神。
第三刀,黑芒大盛,眼看避无可避,风一扬干脆不闪不避,目光中星光大盛,右手屈指,重重地弹在了那把如奔雷一般向着自己脖子而来的黑刀上。
当!火星四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擂台上空反复回荡,震耳欲聋。
刀尖从风一扬的胸口划过,擦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然后长刀带着吉田风野的双臂荡向了一边。
刀上所受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