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每个人都吃得很饱,热量充足,几乎没怎么感觉到寒意,过了一会吃货就揪住巫医萨满讨要那半边猱尸,巫医萨满扭捏了一阵,终于还是交了出来。
普罗米修斯凑了过来,看看吃货手上干瘪失色毛发脱落的一团,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吃货恨恨地道:“本来是相很好的一只猱,我还打算切丁腊制尝尝鲜呢,谁知道好心借给他御寒,就搞成这个样子了。果然地精都是邪恶的生物啊。”
巫医萨满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拿出来就成这样了,哦克哦克,不会是保质期过了吧?”
吃货气得要扑过去揍他,普罗米修斯拦住他道:“我虽然没有听说过猱这样的东西,但是从艺术的角度分析,我认为切丁腊制应该不能完全烹出其中的精华所在,你觉得瓦罐煨汤怎么样?”
吃货吞了吞口水:“或者红油爆炒也不错,可是现在脱水成这个样子,肯定已经不能吃了哇。”
双尾蝎突然一摆手:“你们先别争了,前面好象有埋伏。”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走到一处山谷,两边是陡峭的山崖,一些枯枝败藤从崖上直垂下来,好象土黄色的流苏。在对面的谷口,可以看见一座平缓的斜坡,坡上白色积雪之间,可以看到有绿色的小点在晃动。
米拉问道:“那是什么?”
独眼道:“是地精,大概是来伏击我们的。我们绑架了他们的萨满,这对地精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米拉推了推巫医萨满:“什么叫绑架?我们都是斯文人,斯文人做的事,能叫绑吗?这应该叫做请驾。既然都是误会,你去和对面说说,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家洗洗睡了。”
巫医萨满哭丧着脸道:“不行啊,我现在是人质,哦克哦克,他们是不会听一个人质的命令的,地精一族从来就不会和恐怖分子进行任何形式的谈判。”
“靠,居然敢说我们是恐怖分子。”巫医萨满于是得到了一顿合力的痛打。
等到安静下来,几个人都犯了愁,这些地精敢在这里设伏,多半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现在天色渐暗,过一会就要伸手不见五指。地精从来不用火,夜战什么的早就打习惯了的,米拉这些人晚上不点灯人都看不到,怎么打啊。
小笼包看了看自己扭得不成形状的短剑,满脸的懊丧,没有剑的她就好象没了牙的老虎,估计连个地精巡游者都打不过,这让一向崇尚以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小笼包欲哭无泪。
小笼包正在嘟嘟囔囔,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她吓得惊叫一声就把手里的短剑丢了出去。那人影连忙闪身避开,苦笑道:“我和你有很大的仇么?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要动刀子?”
小笼包正在气头上呢,怒斥道:“谁叫你总是鬼鬼祟祟的,打探个消息居然去了那么久,我们都去鬼门关走了好几圈了。”
跳蚤接着苦笑:“这能怪我吗?我可是漫山遍野地找你们,也不知道你们跑哪去了,要不是看到地精在这里搞大行动,我可能就要随便找个山窝子蹲一晚了。”
米拉问道:“你出去那么久,找到火烈鸟那些人了吗?”
“找到了,就埋伏在地精后面呢,听他们的说话,是准备什么什么补船,什么什么在后。”
招财猫笑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跳蚤认真地想了想:“好象是你这么个腔调,什么意思?”
冬天的夜幕总是降临得很早,随着倦鸟纷纷投入群山的怀抱,一幅泼墨丹青也似的山水画就渐渐隐没在浓重的黑暗中。在正对着山谷的山坡上,一小队地精正匍匐在草丛里,全神贯注地望着谷口的位置。
过了好一会,一个瘦小的地精轻声问道:“哦克哦克,那几个人类出来没有?我怎么没看见?”
旁边一个壮实的地精道:“还没有呢,你不要说话,哦克哦克,要是因为没有集中注意力把那些人类放跑了的话,王妃会给我们开一场赏菊派对的。”
瘦小地精打了个寒噤,转头又问道:“可是我们后面的山上也有不少人类呢,哦克哦克,我们会不会被他们前后夹击,厄,我有点无法直视前后夹击这个词了。”
壮实地精瞪了他一眼:“就你问题多,后面那些人类已经给王妃送过礼了,哦克哦克,他们自称是反恐精英,要是我们没能成功捕捉到这些恐怖分子,他们还会出手帮我们。”
“反恐精英?我喜欢,哦克哦克,我可以转作狙击手吗?我丢石头的准头还不错的。”
“不要叽叽歪歪了,我们是地精巡游者,是光荣的侦察兵,王妃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发现那些人类恐怖分子的踪迹然后报告。哦克哦克,傻子才会去做只能躲在后面的投石手呢。”
“是啊,如果要转狙击手的话,只会丢石头是不行的,你起码要有一把大狙。”米拉笑眯眯地从一棵枯树后面转了出来。
这一小队地精全都跳了起来,瘦小地精还愣愣地问了一句:“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出谷的,哦克哦克,我怎么没看见?”
在熹微的星光下,米拉笑得几乎连嘴都合不拢了:“当然是睿智的米拉大人想出来的主意,我们顺着山崖上的藤爬到崖顶,再从崖背后绕过来,你们当然就看不到了。”
小笼包没好气地道:“你还得意个什么?那么简单都爬不了,还要我们做个藤筐吊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