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兴趣
“让整个奉天完蛋的，是圣骸。”
林默紧盯着眼前的这个人，而让他有点儿失望的是，这女人听到这个词儿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当然，圣骸这个名词毕竟是圣裁会使用的，可能并非广为周知之物，而且，以金泠玉一个飞行员的级别，就算她所在的幸存者营地之中真的存在圣骸，她也未必知道。
但她是知道奉天与铦金属的。
不过，金泠玉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略显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曾经是人？”
林默翻了个白眼儿：“这世界上，我敢说有三分之二的变异体曾经都是人。”
金泠玉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问题，但她看着眼前的这头漆黑的怪物，这头说话之中甚至都看不出是一头怪物的怪物，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是说，你现在……还是人？”
这个问题让林默沉默了片刻，他才淡淡答道：“你看我像是人么？”
林默缓缓站起身来，道：“和我去看看那个奇怪的东西……怎么样？”
金泠玉略显复杂的看着他，林默的沉默就已然是那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仍觉得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指什么？发现那像是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的家伙？”林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猎食者本能……你信不信？”
金泠玉从被林默这头极端变异体俘虏以来，第一次表现的如此主动，她甚至微微踏前一步，道：“我是说，你怎么做到的，能保留自己的……思维？”
金泠玉终于意识到，这头黑色的极端变异体的智慧不是变异体后进化诞生出来的，而本身就是人类。
林默正微微转过身子，听到这样一个问题，摇摇头，道：“你肯定没听过未完全极端变异体这种东西。”
金泠玉微微皱起眉头，很显然，林默说对了，她从未听过这个名词，未完全变异体基本都诞生在末日之前，是“第二次生命大爆发”前期阶段的“不完美产物”，却因此有很多半人半怪物的存在，但林默的情况其实更特殊，他未完全变异的状态可以说是彻底失控了，按常理，他应该失去理智，哪怕再拥有自主的意志与思维，也将是在他变异成的生物之上生出的全新个体意识，但，他接触到了圣骸。
林默现在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一次瞬间的短暂接触，他只弄清楚了那东西几个最表面化与浅显的特性。
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准备呼啸而起了，既然从女人这里得不到想要的情况，那他便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至于闲扯的兴致，也早飞到天外去了。
但金泠玉却叫住了他：“你……最好别过去。”
林默因为这句话而微微顿住了脚步，扭过头看向对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可能清楚那东西。
“那是上时代生物。”
林默皱起眉头来，他忽然想起来，在奉天最后那一晚，王源古也曾经说到过这个词，那是对黑色集合式生物的描述，称那是可能与猩红藤蔓类似的上时代生物。
当时情况紧急，林默没将重点落在这些只言片语上，现在想来，奉天对圣骸、对猩红藤蔓、甚至是对这一次世界末日的认知必然要比他知道的多的多。
“什么意思？”
金泠玉看了一眼眼前这头需要她仰视的庞然大物，犹豫了片刻，道：“你知道第一次生命大爆发么？”
这位飞行员女士的这句话说出来，林默就明白了，他皱眉道：“你是指从寒武纪活到现在的生物？”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从寒武纪到现在，那是五亿年前的宏伟跨度，什么生物能活到现在？
然后他紧接着想到的便是在奉天当日，猩红藤蔓说出来的那些话——那怪物曾见过三具圣骸。
当时林默将原因归结为这怪物能够从自己同化的人类大脑之中获得信息，而猩红藤蔓聚拢了那么多的大脑，年面有人曾偶然中见过其他的圣骸。
但，这其实有一个根结上的问题，那就是如果猩红藤蔓真的能吸收人类大脑之中的记忆，甚至能从无数的记忆之中挖掘分离出有关圣骸的信息，那必然对人类的交涉了如指掌，不可能在当日与林默的对话中表现的那么……呆萌。
当然，也有另外的可能，猩红藤蔓在装疯卖傻；而如果猩红藤蔓是第一次生命大爆发存活下来的生物的话，它能飞速的进化到今天不可思议的地步以及它“见”过圣骸这两点便极其的合理。
就连王源古都说过上时代，林默清楚那位科学家先生是什么人，很少无的放矢。
但上时代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上时代，如果将这一次的全球变异理解为第二次生命大爆发，那上时代便很简单的可以逆推为第一生命大爆发，然而，如果不呢？上时代就可能有很多种的定义，可能更远，也可能很近。
林默一瞬间脸上神色阴晴变幻，最后道：“你确定？”
不了金泠玉却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东西必然相当危险。”
这其实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要是金泠玉知道的相当多才是怪事儿。
林默微微皱了皱眉，道：“你们是冲着它来的？”
“是的，它的防御强度很高，但，它……”金泠玉犹豫了一下，道，“很胆小。”
林默这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变异体胆小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