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盯着黄伯看了一会,确信黄伯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没再追问,能够告诉他的,黄伯一向不会瞒着他。
就在季礼离开画舫后不久,苏紫瑶又迎来另一位客人。
一位身着白衣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少年公子与一个青丝袍打扮的随从站在码头上,向苏紫瑶的一名丫环递交拜帖。
再次觉得来人的声音有点耳熟的凌翎七透过船舱的缝隙向外看了看,脸色一变,码头上那白衣少年公子是东郭玉树,青丝袍打扮的随从则是东郭玉!
这两人怎么还在安康县?凌翎七心中一沉,刚刚送走季礼,现在却迎来东郭玉树,怎么会这么巧?
凌翎七对东郭玉树了解不多,但至少知道东郭玉树是百毒门的人,似乎身份还不低,此人表面上风度翩翩,实则说变就变,手段狠毒果绝。
之前诸葛凡也对凌翎七评价过百毒门,说百毒门的人处事乖张阴狠,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如今见东郭玉树踏上一舫,凌翎七心中莫名一紧。
“小生承蒙苏小姐召见,实在受宠若惊啊!”东郭玉树踏上画舫的二楼之后,向屏风后面的苏紫瑶施了一礼道,手握折扇,面带笑容,说不出温文儒雅。
“何公子折煞小女子了。”屏风后面的苏紫瑶忙还了一礼道,之前东郭玉树传过来的拜帖上写的是‘何乘风’,苏紫瑶于是称他为何公子。
此人不以真名示人,心中肯定有鬼!凌翎七躺在与画舫相隔十余米的一艘渔船上,恰好处于下风的位置,把苏紫瑶与东郭玉树的谈话听在耳朵里,心中微微担心,生怕东郭玉树对苏紫瑶使什么诡计。
虽然没见过苏小姐的面,但苏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怎么说也得提醒提醒她,凌翎七心中寻思道,当下请旁边的精壮汉子帮忙拿纸拿笔,可是渔船上哪有这些东西,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破布,凌翎七用木碳在布上写下“来者不善”四个字,让精壮汉子想办法暗中交到苏紫瑶的手中。
精壮汉子不知道凌翎七搞什么鬼,不过还是不露痕迹的乘另一艘渔船,把那块破布送到了画舫上的一名丫环手中,这名丫环名叫飘絮,是苏紫瑶手下两名丫环中的一个。
丫环飘絮接过破布展开一看,惊疑的往凌翎七的方向看了一眼,手中用力,把破布上面的字迹搓掉,然后转身进入画舫,未几便端着三杯茶上楼,给东郭玉树、东郭玉与苏紫瑶每人端了一杯茶。
东郭玉树并没有注意到,丫环飘絮给苏紫瑶端茶的时候,轻轻放了一张小纸条在桌面上,恰好被茶杯挡住,纸条上面写着娟秀的四个字―――‘喝茶,驱毒’。
苏紫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顺势把纸条收入袖中,脸上不动声色。
“苏小姐久居江南,这次到中原来,不知有何贵干,若不嫌弃,小生愿为苏小姐鞍前马后效绵薄之力!”东郭玉树轻摇折扇道,前几天为了捉住凌翎七已经毁了一把折扇,不过今天这把折扇同样是特别打造而成,里面有数道机关,关键时刻可以起到杀敌制胜的效果。
“小女子担当不起。”苏紫瑶婉拒道,“原本想为何公子弹奏一曲,以谢公子为贫苦百姓捐赠的银两,可偏偏前两天受了小伤,无法弄琴,还请何公子见谅。”
“苏小姐言重了,不能倾听苏小姐的琴声,是小生没福气,不过若是苏小姐今晚愿与小生把酒赏月,小生倒愿意再捐一千两!”东郭玉树微微一笑道。
苏紫瑶微微一怔,透过屏风看着东郭玉树若有所思。
“我家小姐与季礼季公子今晚有约,还请何公子见谅!”苏紫瑶旁边的飘絮这时候接口道。
东郭玉树一怔,旁边的东郭玉则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哦……莫不是人称‘武林三秀’的那个季礼?”东郭玉树笑道。
“正是。”飘絮轻声应道。
“小生与季礼也算旧识,这么一来,更是不能错过了!”东郭玉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越过屏风看一看苏紫瑶的真正面目。
飘絮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忙上前两步挡在东郭玉树面前,不让东郭玉树越过屏风:“公子请自重!”
“哈哈哈,在我上船之前,季礼刚刚离开,是也不是?”东郭玉树戏笑的看着眼前的丫环,“我与季礼其实有一笔帐要清算,不过念在苏小姐在此,我今日懒得与季礼计较,免得坏了兴致!”
“你到底是什么人?”飘絮脸上微微色变,“我家小姐心系黎民名满天下,还请公子三思,不要自毁声誉!”
东郭玉树呵呵一笑:“本公子今天本是为苏小姐而来,既然苏小姐不肯赏脸,那么本公子……”
“我家小姐自出道以来,所受的波折并不在少数,但到平安无事的过到今天,并非全靠施舍,还请公子三思!”飘絮依然挡在东郭玉树面前,一脸严峻。
“哦……并非全靠施舍,那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你能解掉我释放的mí_yào吗?”东郭玉树呵呵一笑,戏谑的看向飘絮,“还是靠你自以为是的身手?”
一直坐在那里的苏紫瑶此时眉头一皱,丫环飘絮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到底是谁?”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让我上船了!”东郭玉树哈哈一笑,“信不信我数到五?”
东郭玉树开始数数,当他数到五的时候,画舫的下层传来几声闷响,似乎是什么倒地的声音,飘絮的脸色剧变,摇摇欲坠,无力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