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当然愿意,不知何时动身?”季礼蹭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满头未加束缚的黑了阵飘动,不过随后觉得不妥,重新坐到椅子上。
“明天就动身。”
季礼脸上已经一片笑意,这段时间被老头子圈定只能在附近一带走走,憋都憋死了。
“到时候让黄伯陪你同去,再带上几样像样的礼物,千万不要误了南宫世家南宫老爷子六月中旬的八十大寿!”季洵加重语气道。
季礼本来一听让黄伯陪他去,心中凉了一半,带着个老人家在身边,哪有只身一人来得快活,上次去漠北便是个很好的证明,不过一听说南宫世家南宫老爷子八十大寿,眼前不由一亮,暂时把黄伯放到了一边,那到时候岂不是有得热闹了?
“还有,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听说南宫老爷子有一孙女,仪态端正知书达礼,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我已经吩咐过黄伯,同时修书一封放在他身上,到时候让他帮你向南宫世家提亲!”季洵接下来一句话,把季礼轰了个通体拔凉。
“……………”季礼张大着嘴巴看着季洵,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提……提亲……帮我提亲?没搞错吧?
“怎么,难道你想我等快入土的时候,都不能抱一抱孙子么?”季洵脸色拉了下来,厉声喝道。
“不……孩儿不敢!”李家头皮一阵麻,惹恼了老头子,那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哼!退下吧,其它的事,自有人帮你打点,你与黄伯明天一早出,漠北双雄就暂时留在庄里面,到时候还有其它任务让他们去做!”
季礼忙不迭的退出书房,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卧室,把刀往床上一扔,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玩了玩了,这下真的要玩了。一想到刚才父亲所说的‘仪态端正知书达礼’,季礼就一阵头皮麻,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不过,自己确实也不小了,这些年父亲也老了不少,也该成个家弄个孙子给他老人家玩玩了,但是……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一个人推门而入。
季礼从床上一跃而起,现进来的是黄伯,正捧着一叠衣物笑眯眯的看着他。
“黄伯,您老人家都知道了?”季礼气不打一处来,敢情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
“难道少爷你不高兴么?娶个俏媳妇回家,正好免得你老往青楼跑!”满头银打理得一丝不乱的黄伯轻轻把衣服放在桌上。
“唉!黄伯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再说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季礼叹了口气道。
“呵呵,其实,多个媳妇也没什么,腿依然长在你身上。男人嘛,年轻的时候风花雪月,也无伤大雅。”黄伯笑道,“来,把这身衣服试一下,到时候可得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咱明月山庄的少庄主!”
对啊,到时候腿还不是长在我身上?季礼的眼神顿时恢复光泽。
此时,季洵依然呆在书房中,看着墙壁上一幅江山社稷图怔怔出神,继而取出一支狼毫笔,挥墨写下两行大字‘俗子荣登青史,飞龙半在江湖’,苍劲磅礴,力透纸背。
离定西不到二十里的一座山谷中,十余名神情疲惫的人正围坐在一棵大树下,默默无声的吃着手中的干粮。
这十余人中有老有少,还有两名女眷,每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伤,其中一名中年汉子的脸上更是被划了一刀,伤口从右边太阳血附近斜斜往下直到嘴角,皮肉往外翻着,极其恐怖,以至于旁边那名妇女怀中抱着的不到三岁的小女孩子一看到他脸上的伤,总是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从这些人的衣着来看,并不像穷苦之人,加上这些人个个带着兵刃,十有**是江湖人物,却不知为何落迫到这种地步。
突然,这些人的神情一动,纷纷站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名少年从树林深处窜出来,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一片惊恐:“堡主……那些人……追过来了……快……走!”话刚说完,少年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他已经耗尽了体力。
少年的话一出口,周围十余人脸上神情骤变,竟然没一个人及时扶住那名少年,直到扑嗵一声响,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才猛然惊醒,也没去管地上的少年,而是一咬牙,狠声道:“我跟老二留下,你们快走!”
“不!爹,你带着他们走,我跟少之他们去引开那些人!”那名脸上带着刀伤的中年男子急道,眼中闪过一丝绝决。
“混蛋,难道你想让喻家从此绝后吗?”老者厉声喝道,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满是愤怒与悲痛,没想到,喻家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老者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那名中年男子手中,“走吧,不要回头!”
中年男子脸上一阵抽搐,死死盯着手中的布包,粗大的手掌不住颤抖,似乎承载不起那个巴掌大的布包。十余人眼神都落在那布包上,脸上神情各异,有悲痛,有绝望,有不甘,有愤怒……
“还不走!路上不要停,入了定西之后直奔兰州,到了兰州再作打算!”老者一跺脚,中年汉子双目含泪,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自己的父亲以及另一个老者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其余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随着中年汉子头也不回的朝定西方向迅离去。那名已经脱力的少年被留在地上,不是那些人狠心,而是不得已而为知,度本来已经够慢了,再抬着一个人,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随着脚步声远去,大树下只剩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