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玉凤再次问道,她无法接受天山上的那个凌翎七与眼前的凌翎七之间差距,她隐隐以为,是因为千年雪莲并没有治好凌翎七身上的病,凌翎七才心灰意冷最终变成这样。
“……是赵日水告诉你的吧?”凌翎七伸手贴在棵树上,手掌向下滑,把手上的血擦在树皮上。
“不错,若非你只是把赵日水刺伤,还有谁来揭穿你的真实面目!”
“……很好……”凌翎七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你们如此匆忙,便是为了追我吧?”
白玉凤默认。
“那现在追上了,你怎么还不动手?”凌翎七静静的看向白玉凤。
白玉凤心中一窒,脸色白了一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淫贼!”最后‘淫贼’两个字,白玉凤一字一顿,显而易见的表明了她对‘淫贼’的在意,正邪不两立,在她心中相当分明。
“你们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凌翎七喘了口气道。
“我要你亲口说,你到底是不是淫贼?”白玉凤铮的一声拔出长剑,遥指凌翎七,不过剑尖在微微颤动。
凌翎七仰看天,没有说话,此时的烈日恰好被一大块乌云挡住,整个天空都暗淡下来。我当然不是淫贼,真正的淫贼是赵日水,但是我说出来,谁会信?谁会信?
便在此时,一阵破空声传来,接着便听到赵日天的声音:“玉凤师妹?玉凤师妹?”
虽然声音不大,不过中气十足,远远的传了出去,原来赵日天也找到了这里,不过由于白玉凤与凌翎七的位置恰好在一个陡坡下面,而赵日天恰恰在陡坡上面,虽然相隔不远,赵日天却恰恰没看到白玉凤两人。
听到赵日天的声音,白玉凤的剑剧烈的抖动起来,眼中一片慌乱,凌翎七的脸色也是一滞。不过让凌翎七意外的是,白玉凤一声不吭,并没有回答赵日天,只是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犹豫不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赵日天又喊了几声,扬起一阵破空声,消失不见,往别的方向追去。
凌翎七松了口气,对面的白玉凤则猛的一怔,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凝重起来:“刚才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的师妹们……”
“……”凌翎七没有回答。
“那一声‘小心’是你喊的?”白玉凤紧盯着凌翎七,她猛然间才想起,刚才那一声‘小心’,是凌翎七的声音,而不是赵日水的声音,既然是凌翎七的声音,那事情就绝不是她之前想像的那样。她一路追过来时,被赵日水的那一句‘淫贼,哪里逃!’先入为主,以为是赵日水突然现凌翎七在,出声示警,结果被凌翎七刺伤,现在仔细一想,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清啸,白玉凤脸色一变,那是师傅玉机子的声音,若没有急事,师傅是不会这么召集她们的。
白玉凤稍一犹豫,双足一点地,往来路飞奔而去,同时一道绿影从白玉凤手中飞出射向凌翎七,一句话隐隐传来“不要去凉州!”
凌翎七眼见一物飞来,正寻思要不要接住,却见那道绿色的影子在他面前一尺远的地方一顿,生生停住,然后笔直的往地上落去。凌翎七左手一探,很轻易的便接住了那道绿影,心中微感惊讶,没想到白玉凤对内劲的操控如此精妙。
钱袋?凌翎七只觉入手一沉,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绿色的钱袋,上面用白色的丝线绣着一朵盛开的雪莲,惟妙惟肖,从手中的感觉来看,钱袋里面有不少银两。
凌翎七皱了皱眉,没想到白玉凤不但没把他抓去,反而送给他一袋银子,最后还告诫他不要去凉州,难道赵日水他们准备在凉州等他自投罗网?
刚才白玉凤问起之前那一声‘小心’的事,倒让凌翎七想起来,如果细心之人,确实能觉那一声‘小心’是自己喊出来的,而非赵日水,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奇妙起来,或许这是自己能否洗脱罪名的关键所在。
不过,岳十三他们对赵日水产生怀疑又如何?只能说明这一次是赵日水行为不正,并不能证明自己那天晚上也是清白的,从白玉凤的口中得知,那天晚上被自己无意中刺伤的和尚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凌翎七胸口起伏不定,思来想去,始终没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凉州不能去,那自己该从哪条路走?凌翎七叹了口气,看着白玉凤离去的方向,自己的马还在那边,到底要不要过去?凌翎七却不知道,此时他的马早已经易主,正被一个身着白色丝衣,头戴白色斗笠的人骑着往凉州方向急驰。斗笠上垂着一圈白色的纱巾,把整张脸都遮盖起来,让人看不清面容,不过从那窈窕的身段来看,此人分明是一名女子。
后面二十米远,岳十三正骑着另一匹马紧追不舍,却不知岳十三为何无缘无故的追着前面的女子?
原来当白玉凤去追凌翎七的时候,山林间突然响起一声马嘶,然后一阵马蹄声沿着小道渐渐远去,当时众人皆以为是凌翎七乘着马逃了,于是岳十三率先追了出去,玉机子则清啸一声召集还在四处寻找凌翎七的弟子,随后率众追赶。
两匹马都在主人的大力鞭笞下奋力的撒开四肢往前狂奔,不过由于凌翎七的那匹马昨晚已经累得接近脱力,一个晚上的休息根本不足以恢复过来,渐渐的被后面的马匹追上。岳十三与白衣女子之间的距离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