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的想不到王守仁这么地老奸巨滑呢,竟然诈兵引我入彀,气恼啊……”济王叹息了一声,眼神定定地远眺着湖州方向,心中感触万分,本来蛮好的一个王爷不做,搞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兵败后,以赵昀的个性来说,想留下一条命的可能性不大,自己的几个才两三岁大的儿子也有可能活不了,想到最后时,不禁一阵寒意涌上
宫女轻声跪在舱板上禀道:“皇上请用膳。”
济王正在气头上,回过身来对着小宫女就是一脚飞去,小宫女没想到凭空的飞来横祸,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向后倒去,生死不明。
济王烦燥地挥手让手下拖出去丢进河里。
“你还想造孽吗?她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下得了这重手去?”王妃从内舱里出来止住道。
“没你的事,你进去吧。”济王对于王妃还是有几分敬畏,皱眉回答道。
“你心里烦我是知道的,可那也是你自找的,为妾的不知劝过你多少回,可你半点儿不听,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自己不想还罢,可你也得为子女想想啊,他们年幼何辜?要陪着你上法场?”
“你给我闭嘴……”济王甩过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吼道。济王虽说千般不好,可是婚后却到是从来也没有打过老婆的,最多是话不投机一走了之,今天是平生第一次,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动手了。
王妃愣住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济王,面无表情地回头进入内舱。
凌翎七从龙虎山上清宫出来后,骑马向湖州方向驰去,沿途听路人纷纷传说,说王守仁的勤王之师已经收复了湖州,此时正与济王的叛军在苏州对峙着。凌翎七一想不好了,这是济王的最后一仗,打完了就完了,记得那王妃是跳下江去连尸体也没有捞着的,自己要是赶不及的话那可真是白白的来一趟湖州了。所以加快了马力,生怕赶不到苏州,误了搭救王妃的时辰。
凌翎七夜不停息地往前赶去,沿途出钱与人换马,终于在最后的决战前夕到了苏州。站在高处向两军望去,只见旌旗招展,马嘶人喊地都乱哄哄的,两军都有战船及陆路兵马。开阔地上驻扎了不少的帐篷,炊烟不断地袅袅升起,正是做饭时候。
凌翎七迂回到王守仁的大军营地,牵着马匹向中军大帐走去,那站岗的守兵一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没着军装的陌生人,以为是奸细,大声喝斥道:“站住。”跟着十几支长枪便已抵到了他的喉咙口及后背心,还有十几支弓箭也对准了他。
“兄弟们不要紧张,是自己人……”凌翎七微笑着解释道,说着把缰绳递给那领头的兵卒,那兵卒后退了二步,不敢接,以防凌翎七会偷袭他们。
“那好吧,你们的枪都顶着我呢,也不怕我跑了的,麻烦哪位进去对王守仁传个消息进去,就说凌公子来了……”凌翎七还是客气地说道。
“凌公子?没听说过,我看你像个奸细呢,想见王元帅怕是没那么容易吧,要是阿猫阿狗地都想见他的话,那元帅岂非要忙死啊。”领头守兵嘲讽道。
凌翎七心想自己今天的性子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这家伙还是那么地不近人情,不觉怒气上涌,眼睛一瞪,二道寒茫直射那守卒,那寒茫像是个有形的物质一样,刺得那家伙蹬蹬地向后退了几大步。
凌翎七对着中军大帐一声长喝:“王守仁安抚使,凌翎七求见……”声音不算大,可人人入耳沉闷,如同亲附耳间说话一样,大营方圆几里之内的人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中军大帐中,那总指挥王守仁正与几位将军谋士们在商讨着明日将与济王决战的方案,忽听得耳中传来的凌公子的声音,如同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一怔之后,马上向大帐之外迎了出去,好几位将官不知道凌翎七何人,但是见总指挥这么心急地往外走,想必是一位什么样的官员,也可能是朝中派来的监督大员呢。
“啊呀呀,原来是凌公子驾到,真是有失远迎了,见过凌公子……”王守仁一边说着一边向凌翎七拱手作揖,态度十分的热络诚恳,那些个守兵马上撤回了长枪弩弓,低头后退。
“王大人真是官大了这门面就不一样了啊,本公子怎么说也进不了大帐,还差点儿让他们抓起来当成奸细呢。”凌翎七笑道。
王守仁脸色一沉,向那几个守兵喝斥道:“遇事不报,办事不明,该当何罪?”
那几个守兵吓得跪在地上直叩头。
凌翎七挥下手说:“算了,不过要记住教训,今天遇到本公子好说话,要是朝中的某些大员,或者说是皇上微服私访的话那可是谁也保不了你们了。”说罢拉着王守仁的衣袖向内行去,王守仁回头瞪了守兵一眼,跟着进去了。
大帐中的人还真不少,有将官、把总,有知府、知州、知县,还有不少的幕僚清客谋士。他们之中只有宣城的知县认得凌翎七,其它的都不知这年轻人为谁,不过见王守仁这么客气地迎进了凌翎七,目光中都有些疑问。
宣城谭知府一见是凌翎七来到,急忙客气地上去作揖道:“下官见过凌大人。”
那些不认得的都在奇怪,没听说过朝中有官员下来呀?
凌翎七回礼笑道:“谭大人不要这么客气,本公子不是官呵。”
“凌公子是皇上身边最亲信的人,本来就是官呀。”
那些不明白的人现在全明白了,原来是那新任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