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翎七心想若是司徒风当真喝醉了,倒是理论([[[〈?(?于是只好跟在她身后,向后山走去。
黑风堡依山而建,出了后院,便是山腰。此山虽不是十分巍峨,却也山高路险,颇多清泉幽潭,奇树怪石。司徒雪自小在此山长大,后山也不知来过多少趟了。她带着凌翎七,只捡幽僻小道而行。幸好月色大好,倒也隐约看得清道路。
不多一会儿,来到半山一个亭子。亭后却有一个山洞,洞口有门有窗,原来是间倚山而建的石屋。
司徒雪道:“这里平日没人来的,你先在这里躲一躲,明天伺机下山。”
凌翎七心道:“在这里过一夜也行,明天等你爹爹酒醒,我再去会会这个曾经闻名江湖的袖里剑。我的太极剑法练到现在,不知有多大威力,正好与袖里剑试招。”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司徒雪道:“那好,我可要回去了。”
凌翎七一怔,道:“怎么,谢姑娘,这么晚了,你还要返回堡中?”司徒雪脸一红,道:“呸,这里就一间屋子,我不回去,今晚又住在哪里?”
凌翎七一怔,也不禁感到唐突,说道:“那好,我送你回去。”
司徒雪看他一眼,想要拒绝,不知为何,又说不出口来。于是默默转过身来,向来路折回,竟是默许让他相送。凌翎七跟在她后面,送她下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月亮犹如银盘,斜斜挂在半空,照见两人淡淡身影,亦是一前一后,缓缓而行。
司徒雪既然不说话,凌翎七也不知该说什么。山风吹来,只听松涛阵阵。经过一片林子,忽听密林深外有人大声说话,语气十分恼怒,叫道:“我都练了十年了,我就不信,这一次还不是袖里剑的对手!”
司徒雪一呆,站住脚步。凌翎七也是大感好奇,当下和司徒雪悄悄过去,向林子后面瞧去。
却见密林之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有人用毛竹捆为几束,扎在泥地之中。月光下照见一人,是个光头,赤了上身,裸着双臂,臂上肌肉虬结,作古铜色。却是一个和尚。
这和尚看来已是中年,不过甚是精悍,双脚扎定马步,双拳提起,忽一提气,只听骨节传出炸响,竟是横练功夫已到甚高境界。
那和尚双拳直上直下,用力出拳,拳风极响。忽然之间,他沉声吐气,变拳为掌,一掌直插,咔嚓一声,手掌竟从一束毛竹当中穿过,紧扎一起的毛竹竟是应手而裂。他手掌上的这股劲道,竟不亚于刀剑。
凌翎七见,也不禁骇异,要知毛竹性韧而有弹力,虽密排无隙,竟能一掌洞穿,显然横练功夫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司徒雪也是张大嘴,险些叫出声来。
那和尚出拳越来越快,每一拳都沉猛有力,脚下踏的却是桩步,虽无梅花桩,但他早已练到极为娴熟的地步,有桩无桩,那也没多大差别。他每出数拳,便以掌力插破竹捆一次,招式刚猛至极,显然是少林一派武功。
忽然之间,那和尚着地滚将去,一弹而起,手中已有一对短棍。少林棍术驰名天下,而用短棍者较少。只因短棍更为难练,亦更为变化多端。凌翎七也偶尔练过少林棍法,因此略知一二。
却见那和尚一对短棍在手,舞得虎虎风生。高四平身架,进步旋风跨步,滚身铺地锦,回转来五花骑马,左转进步短打。接着又是燕子酌水,进步穿袖,仙人坐,一招一式,都是短快有力。
凌翎七暗暗点头,心道:“这人的少林棍术,几乎不在我之下。没有十多年若功,断然练不到这个境界。”
那和尚忽地纵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手中短棍横扫,击在一捆竹束之上。那一捆毛竹约有二三余枝,这一棍上去,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毛竹应声折断。
那和尚收棍而立,点了点头,似乎甚为满意。放下短棍,忽然头下脚上,以头支地,双手倒背身后,倒身竖立,自此再不稍动。
凌翎七知道这是少林僧人练功法门,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收功,当下轻轻扯了扯司徒雪衣袖,悄悄退到密林后面,又走出甚远,这才低声说道:“这僧人武功了得,谢姑娘,你去告诉黑风堡主,须得多加小心。”
司徒雪也知那和尚利害,脸有忧色,当下匆匆赶回堡中。凌翎七却在堡外找了片避风的山岩,盘膝打坐,要等天明再进堡去会那袖里剑。
到得天亮,忽听堡中传来哭哭啼啼和打闹之声。凌翎七略感好奇,当下潜入堡中,却听哭闹声正是从“洞房”中传出。
他藏身屋顶,却见屋门早已打开,一个女子披头散,遍地打滚,嚎啕大哭,正是九娘。她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男子,怒气冲冲,骂道:“你这醋坛子,快说,你将老子的新娘子藏到哪里去了?”
九娘哭道:“这事要问你的宝贝女儿,却来怪我做什么?”
那男子大怒,一巴掌打了去,骂道:“贱人,你还敢嘴硬,竟敢把此事扯到雪儿身上。哼,雪儿是个黄花闺女,她怎能做这种事?”
凌翎七不禁暗笑。正在此时,忽见司徒雪跑了来,说道:“爹爹,我见到一个和尚,武功了得,他只怕是来找你寻仇的。”
那男子正是黑风堡主司徒风,凌翎七见他年岁也不太老,想是保养得甚好。白面长髯,布衣长衫,倒是颇有古贤隐逸之风。
司徒风听了,皱着眉头说道:“你当真见到来者是个和尚?”
司徒雪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