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宜这么说,南宛反倒不好回答了。
她搬到薄家所有人只当薄黎要求的,却不知道她是和父母有了间隙。
“南家是不是没有给你办宴会露面?”李恒宜狐疑。
“刚回来一个多月,没有时间。”南宛低下了头看自己脚尖。
“这叫什么话?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连个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你这样,外人都知道一个南媛,真不知道一开始秋悦是怎么打听得到南家还有个次女的。”
沈母低调点,儿媳不为人知便不为人知了,李恒宜却不喜欢这样,她薄家的儿媳怎么能一点儿知名度没有?听听外人那叫什么话,居然把南宛说成南媛了!
“南宛,我告诉你,既然阿黎认定你了,你就要做好薄家这个儿媳,在你们订婚前,必须要有一个正名宴,你不找你父母,没关系,我会亲自向你父母说清楚。”
李恒宜的口气那般毋庸置疑,南宛哑口无言。
一直到走回偏宅客厅,她都一声不吭。
李婶跟在她身后,见她闷头不语,劝了一句:“南小姐,我们夫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夫人说要为你正名,其实是为你好。”
一小半为她好,一大半为薄家好,南宛心里很清楚,不然李恒宜也不会把丁瑶瑶提进薄家来威胁她的地位了。
但是如果李恒宜强势出手向南家讨要她的地位,南宛很好奇父母会怎么给个回答。
其实八月份就是她的生日,如果父母有心,就会给她办一个隆重生日宴来为她正名。
但是可能吗?南宛笑了一下,不说话。
李婶又道:“我跟在夫人身边多年,很清楚夫人的性子。夫人疼少爷,所以势必也不会多苛刻南小姐,以后南小姐真的嫁给少爷了,夫人该给您的东西绝对不会少,至于那一位丁小姐,南小姐真的可以不必理会。”
“原来李婶可以一口气说很多话。”南宛停在楼梯口。
李婶眉眼一动,不说话了。
南宛笑了一下,慢慢耸肩:“其实我对伯母那么说,是因为我和南家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你们看上去那么好。除了那一层血缘关系,也就只有那一层血缘关系了。”
李婶的眉眼再次一动,像是很意外她刚才的话。
“不过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追求也都不一样。人啊,并不是因为要有个家人才能活下去。”南宛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我比李婶想象中坚强得多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是对的,南宛小时候是穷养大的,所以通常也比一般人坚韧得多。
她的正名宴,也就由李恒宜包办了。
李恒宜先派陈管家亲自走了趟南家说明来意,南家接到消息很吃惊。
对于南家而言,南宛这个女儿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这话说起来似乎很残忍,但是因为多年前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南宛本来就无法在南家立足,又加之发生了她和薄黎的那件事,南家看南宛理所当然的带了有色眼镜。
但是因为是陈管家代表了薄家的意思来的,南乾也不好直接拒绝他的提议,只是说:“这个事,我们之前也是考虑到了,又因为阿宛才回来了一个月,我们事情又忙,所以耽搁了些,现在薄夫人有心惦念,那我们肯定不能拂了薄家的好意。这样吧,管家回去告诉薄夫人,正名宴的事我们会举办的。”
送走陈管家后,南乾眉头皱了起来。
南母担心道:“阿宛私自约会黎爷,将我们南家的脸面弃之不顾,我们那天与阿宛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以后和她……”
“断绝关系”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南母咽了回去,“阿乾,不是我们真的要不认她这个女儿,而是阿宛胳膊肘往外拐,实在太不像话了。”
“但是薄家不知道,沈家不知道,外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和南宛的事是他们南家的私事,本来南家有个二小姐的事外面知道的人都不太多,但上回因为薄黎一闹,谁都知道闵安的黎爷抢了个姓南的商家小姐,更有甚者以为此小姐就是南家南媛。
“一定是有人向薄家问起了阿宛的家世。”南乾沉着脸,“薄家名门望族,薄夫人又是北都李家名门出身的,怎么能让人鄙夷了自己的儿媳,所以这才突然找我们要给阿宛一个豪门小姐的身份。”
南家本来就不打算给南宛正名的,南家只要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南媛就够了。
“现在要怎么办?”南母知道没几天就是南媛和南宛的生日了,“这个生日我打算只给媛媛过的,媛媛马上就要和至君订婚了,又考虑到咱们家的生意发展,所以我准备置办一个宣传媛媛才貌的盛大生日宴。”
如果牵扯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南宛,那么这个事就麻烦了。
八月二十五号就是南氏姐妹的生日。
南宛查了一下日子,那天星期四,她在医院里有工作。
因为对这个生日没有期望,所以她也不打算请假。
礼拜天下午,南宛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s市,薄黎从门外进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薄黎,你干什么?”
“去哪儿?”
薄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染了女人香水味的黑衬衣,就那样斜着身子靠在门边,满脸痞意。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卷成筒状的资料,往腿边拍了两下,“南宛,你可真够厉害的,你知道你前两天救下的那个千客是谁吗?”
南宛凝了眼神,“你去查他了?”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