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花厅内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宾客们各自围在一起,时不时的传出几句笑声,女宾们也是半倚花丛,谈笑间争奇斗艳,直到红光满面的武成王出现在场间的时候,宴会的气氛顿时就到达了高潮。
柳尘惦着脚,想要看清武成王的面貌,可是前面脑袋太多,作为家丁的他,实在是不方便冲撞宾客,没办法,只好在吴桐戏谑的眼神之中,回到了角落,定定的站着,面无表情。
“来了,来了,看,那就是闻人磊!”等到闻人昊带着公孙幽几人走到场间的时候,武成王已经离开了,但是圣子和帝姬的到来又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点,众人围着他们,不断的奉承着,什么郎才女貌啊,什么才子佳人啊,硬是听得静立不语的徐玉爻不停的皱眉。
这公孙幽,先前不老是缠着柳尘么,怎么几天不见,又和闻人昊搅和在一起去了,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仿佛是感受到了徐玉爻那厌恶的目光,公孙幽抬起头来,小脸儿有些发白的冲着她露出一丝微笑,“玉爻姐姐,你也在啊!”
“我们很熟么?”徐玉爻冷笑一声,便要转身离去,不料从那闻人昊身边冲出一脸色苍白的少年,在见到徐玉爻的一霎那,那少年仔细的舔了一下嘴唇,最终那张白得有些不健康的脸上,挂满了献媚和炙热,是不是吞着口水的样子,就如同那看到了猎物的饿狼,使得周围的贵女们齐齐后退了一步,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玉爻姐姐,你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小磊可真是想死你了。”
“我去!”吴桐有些夸张的干呕了一声,这才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拉着面无表情的柳尘道:“这孙子调戏你婆娘,模样也太恶心人了,待会儿,你可得打烂他的脑袋,以解我心头之恨!”
“嗯?”瞧着那越凑越近的脸,徐玉爻巍然不动,脸色越来越冷,几乎就要凝结成冰,那一声冷笑如同炸雷在那闻人磊的心头响起,惹得他脸色一僵,这才想起徐玉爻早已今非昔比,可不是冠军侯府的大小姐这般简单。
那强烈的yù_wàng被他深深的压制,不住的干笑几声,便退到了闻人昊的身边,朝着徐玉爻一拱手道:“抱歉,抱歉,是小磊失态了,玉爻姐姐见谅!”
徐玉爻盯着他看了很久,就连他低下头来的一瞬间,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都尽然落在了自己的眼中,面对此景,少女心中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柳尘,和这个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废物一比,自己看上的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是愈发显得沉重。
场中的小插曲随着徐玉爻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宴会还在刚刚开始,大家伙儿与闻人昊他们见礼之后,有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继续着先前没有聊完的话题。
公孙幽追着徐玉爻带来了花园的角落,看着眼前这个姿色与自己不相伯仲,其他方面可以完爆自己的少女,她有些惶恐,有些迷茫,面对徐玉爻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嘲弄,公孙幽委屈得想哭,却又不得不强作欢颜。
“玉爻姐,你和柳尘……”
“呵呵。”徐玉爻冷笑一声,便抬手打断了公孙幽的话道:“等师尊过年回京的时候,自会去寻尘哥儿的长辈,商量咱们的婚事。”
“你不能这样!”听得徐玉爻的话,公孙幽脸色惨白,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这才扶住小树站稳了身子。
“我为何不能这样?请帝姬给我说道说道!”走到了亭子里坐下,徐玉爻拿起了石桌上的水果,轻轻的剥开了放在嘴里,不管那脸色有多冰冷,就在她红唇轻启的一瞬,万种风情已然使那满院春花尽失颜色。
“人呐,得知足常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总归不太雅观。”见公孙幽不说话,徐玉爻轻笑一声,玉手轻抬,摆弄着耳边的青丝道:“你已经有了‘风度翩翩’的圣子殿下,那可是少年英才,道门天骄啊,未来教宗的身份,倒是与你般配,我只是弄不明白了,你为何还要三番两次的去勾搭我家男人,今儿姐姐我就把话给你撂在这里,从今往后,你要明白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冠军侯是冠军侯,徐玉爻是徐玉爻,惹得姐姐不高兴了,保证让你这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欲罢不能!”
“哼!”略带侮辱的话听在耳里,使公孙幽心中的惧怕顿时就消减了些,这些年,自己和父皇所受的窝囊气已经够多了,到了这徐玉爻的嘴里,自己还成了一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忍让没有尽头,不如搏命一拼,来个轰轰烈烈。
“他是我的!”
公孙幽的突然强硬让徐玉爻脸上的笑容一滞,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帝姬么,那冰冷而又坚定的目光,竟让自己突然有些恍惚,圣祖在上,在全国人民的见证下,自从柳弋死后,有谁还见过这样高傲如女皇,清冷如神女的公孙幽?
“和我来高冷?”徐玉爻站起身来走到了公孙幽的身边,二人面对着,两张倾城倾国的俏脸相距不过几寸的距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此时的二女,早就投胎到了下一个千年,“公孙幽,以前你高高在上,俯视着天下所有女人,那是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柳弋给你的,现在柳弋不在了,这一切,谁都给不了你,你还有什么本钱在本宫面前装高冷,一个没有分量的皇女,凭什么和白玉京的第二继承人争锋相对,你有资格么?”
“呵呵!”公孙幽莞尔一笑,眯了眯眼睛迎上了徐玉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