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当天玑阁的亲军将帅帐里的烛火点得通亮6,各营主将们齐聚一堂,对于高坐上首始终傻笑的柳尘,大家伙一时间当真是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沧澜大王魔障了吧……
“咳咳!”
作为南方联军总参,班叔子明不得不轻咳出声,示意柳尘注意场合,要知道,柳尘的任何差池,都会在这神经高度紧张的联军大营里,掀起一阵滔天骇浪,若军心有失,则大大不妥也!
“呃……”柳大侠今天第二次羞红了脸,看得众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对不起……诸位……因为一些私事……孤失态了!”
左右神色怪异,在场的兵油子们,可不是柳尘这般轻描淡写就能糊弄过去的,没办法,沧澜王殿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一旁哭笑不得的班叔子明。
“诸位,是这样的!”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帅呢,班叔子明苦笑一声,越众而出抱拳拱手道:“黄昏前,沧州传来消息,二位娘娘午后偶感不适,经沧国公府的医官诊断,二位娘娘都有喜了……沧澜王,后继有人!”
“哗!”帅帐里瞬间炸开了锅,再也顾不得礼法,所有人都是神态各异的交头接耳起来。
“恭喜大王啊!”
“是啊是啊,大王后继有人,此乃我大夏之福啊!”
“天将麟儿,大吉之兆啊!此战我军必胜矣!”
“……”
“唉唉唉……”柳尘一脸窘迫的站起身来,绕过帅位走到了场间的沙盘边上,不断朝左右拱手道谢道:“多谢各位的祝福,多谢多谢……嘿嘿……嘿嘿……”
“大王,若不然由末将为将来的世子殿下拿下桂城,冠名贺喜吧!”
“黄将军……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你能带着骁骑营打下桂城?扯淡吧你!”
“你……懒得理你!”那位身材高大的黄将军本名黄贯,乃是沧澜军团的骁骑营主将,听得身边人的调侃,他黑脸一红,气呼呼的站出身来走到柳尘身前抱拳道:“大王,您就让末将给您打先锋……可以立军令状!”
“凭什么是你黄二黑子!”沧州军这边,柳牧可就不痛快了,嘴角一撇之后,他毫不留情的冲出身来,抱拳扬声道:“大王,疾风营请为先锋,俺也可以立军令状!”
“……”
一个又一个“军令状”呼在柳尘脸上,惹得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即将在东陆初为人父的惶惑,也在这滔滔不绝的争先恐后之后悄然散去,好半晌,等到大部分跃跃欲试的主将们都跳出身来,柳尘才莞尔一笑,抬手示意大家稍作安静。
一转身,他朝着满脸微笑的班叔子明招了招手,又轻轻开口道:“之前得知家中的消息,孤确实有些乱了方寸,期间,子明与孤提起过一个法子,若不然,说与大伙儿合计合计?”
“末将洗耳恭听!”众将拱手,齐齐抬步凑近了沙盘,这一刻,班叔子明成为了帅帐里的焦点。
虽说寻常日子里,武人与文人总有些许争端,要说班叔子明当上了这个南军总参,相信对他不服的主将们不在少数,主要是沧澜王的力保,加上人家还是天启十五年的琼林宴文科状元,纵使心有腹诽,大家在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且不说先前各个自告奋勇的想要争夺先锋,有那么几成热血上头的情绪在里边儿,事实上桂城这块难啃的骨头那是人们心知肚明的,现在,既然大王都说了状元公有拿下桂城的法子,不管信不信,大家的耳朵那是皆尽竖得老高……
众人的情绪班叔子明当然是看在眼里,柳尘所谓的之前没听明白那是假话,作为生死兄弟,尘哥儿这是给班叔子明长脸的机会呢,对此,子明兄心知肚明,也不推脱,“哐”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便指在了山河纵横的沙盘之上。
“桂城依山傍险,想要强攻,那是不可取的……咱们南方军不能将精力全部消耗在这个地方……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拖得越久,于我军士气更为不利!”
众人颔首,都是带兵打仗的人,班叔子明的这个道理是没错的。
“先前也有将军说起过绕道奇袭宛城……由此,子明心中顿现思路!”
“总参!”还是黄贯那个刺头儿,之乎者也了这么久,他的脑袋都被班叔子明给绕大了一圈,为此,他不得不苦着脸出声打断道:“您就直话直说,该怎么打,咱们就怎么打,您说这么多道理,俺没过什么书,有些跟不上您的节奏啊!”
“噗哧……”
“哈哈哈哈!”
“……”
“嗯?”柳尘一皱眉,场间的哄笑戛然而止。
也不生气,等到人群再次安静,班叔子明又是风轻云淡的开口笑道:“那好,子明长话短说!”
“……”
“幽州军设重兵守卫道河长桥,过了道河长桥,就可以直通桂城东面,这个点,咱们必须打!”
“嗯!”柳尘点头,表示赞成班叔子明的提议。
“越过道河浅滩,对岸就是桂城的北门,这个点,我们也要打!”
“……”
“不仅要打上述的两个方向,我们还要绕过东面……”
“总参!”这一次打断班叔子明说话的人是柳十三,只见老将军皱起眉来,有些犹豫着抱拳开口道:“您不是说,不需要绕后攻打宛城么?现在这样绕,咱们还是腹背受敌啊!”
“十三爷问得正好!”班叔子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