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墨清寒摇了摇头,又微微笑道:“我们不该放弃,就像是沧澜王曾说过的,‘我死之后,我又有子,我子亡,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一寸山河一寸血!’,即便我们等不到他拿起剑来保护我们,这都没关系,我们的孩子,一定会等得到!”
“今天,老夫走出了紫荆山,亲自来主持天启十五年的琼林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琼林宴了……请诸君回头看看,我们的天骄,风华正茂!纵然要牺牲我们的生命去守护着他们的成长,这都是值得的,纵有最后一滴血,最后一块肉,我们都会团结在一起,铸就沧澜江边,最雄伟的长城!”
耀眼的阳光,洒满了整座长安,玄武门前的人们,一个个神情肃穆,沐浴在金色的暖光之中,他们的脊梁,远比任何时候都要挺直,如同一杆杆锋利的标枪,众志成城之时,那光,终究会刺破人间的阴霾……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高亢的吟唱响彻了长安的天空,这一刻,紫荆山的飞鸟划过了人们的头顶,华清池的清风吹皱了远山的波澜……
“以紫荆山之主的名义,老夫在此宣布,天启十五年九月初八,大夏九州,向那域外仙族开战!圣祖天玑的子孙啊,人族最忠诚勇敢的儿郎们,请再次拿起父亲留下的枪盾,背负起兄长遗存的剑戟,战斗吧,孩子们,如同一万年前,你们的祖先一样,你们的血,你们的肉,就应该埋藏在我们脚下的这片故土!”
“战斗!”
“战斗!”
“战斗!”
……
长安城的狂热,彻底的被点燃了,角楼中的烽火台上,在人们疯狂的怒吼之下,燃起了袅袅之狼烟,当那狼烟直冲天际,一山又一山,一城又一城,整个大夏九州的烽火,全部被点亮了,在这末法时代的初端,关于人与神的战争,终于在长安城的呐喊声中吹响了全面反攻的号角!
“圣旨到!”
“八百里加急,圣旨发往九州各地,闲人退避,闲人退避!”
一队队身负战旗的黑甲骑士们冲出了长安的每一个城门,马蹄声卷起了漫天的风沙,黄烟滚滚四散,开赴九州的每一个角落。
等到骑士们策马远去,高耸的玄武门城楼上,礼部天官颤抖着双手缓缓摊开了身前的那卷丝帛……
“域外乱军犯我疆土,欺我子民,今,朗州失陷,充幽二州接连沦丧,九州遍地烽火连天,值此人族危难之际,朕与苍生当同仇敌忾,不论贩夫,不论死囚,不论贵族,不论平民,举国汹汹,人族自当奋战到底!”
“誓斩贼寇,还我河山!朕特旨:着冠军侯徐琨为征北大元帅,领琅琊卫二十万,携蛮族兰陵王余部会师佛国僧军,于天启十五年九月初八,全军开赴帝国西北,势必夺回朗州,封狼居胥!”
“着渭国公吴锋为征西大元帅,领玄甲军二十万,携云州军二十万,于天启十五年九月初八,兵发充州,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着沧澜王柳尘为平南大元帅,领沧澜军团二十万,携风雷铁骑合越州狼军二十万,于天启十五年九月初八,兵发幽州,剑指苍山,马踏洱海,光复彩云之南!”
“犯我大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欺我大夏无人者,虽悍必死!”
……
乌衣巷,将军府。
站在将军府最高的琼台上,北宫御和柳白静静的望着,望着玄武门的方向,听着身边回荡的那些震耳欲聋的嘶吼,两人皆尽沉默。
“我终于知道,为何你们人族,会成为东路历史上最辉煌的一段历史……”
“呵呵!”柳白笑了笑,没有去接北宫御的话。
“魔冥七皇的时代,人族苟延残喘于冥君的统治之下,修罗们的屠刀,教会了你们隐忍。龙族二尊的时代,人族又卑微的享受着海妖两族的奴役,他们的蔑视,又教会了你们图强。到了一万年前,你我两族的大战,人族几乎就要灭族了,然而你们总是这么顽强,通过那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逐渐完成了浴火重生的蜕变……今天,我不得不承认,你们人类的伟大……那是与生俱来的!”
“谢谢!”柳白转过身来,细细的看着北宫御那棱角分明的侧脸,良久,老剑圣拱了拱手,鞠躬以示真诚。
“我一直以为,你才是人族最伟大的剑客,即便是放在你们的历史之中,若你是活在那个年代,人族的圣尊,都不一定会胜过你多少!”北宫御侧身回礼,直至额角和柳白贴在了一起,“直到我见过了柳尘……呵呵,现在我明白了,你们人类,从来就没有最强的剑客,武神强过了圣尊,不过一个甲子,他便被剑神给反超,到了一百年前,柳白的横空出世,又远远的将剑神抛到了身后……而现在,柳尘又将胜过你……人族最强的剑客,永远是——下一个!”
“你也很强!”两人抬头,相视一笑,柳白直直的盯着北宫御的眼睛,“若没有鱼太玄,你我之间的战斗,肯定要强过当年的北境之雪,南国之剑!”
“那是,如果没有鱼太玄,走下孤山寻你决斗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沧澜江,还是你的沧澜江,剑,却是我们心中共有的剑!”
“可惜……没有如果,更没有可是!”
……
将军府的后宅中,徐玉爻正安排着丫鬟侍女们收拾着行囊,一箱箱衣裙,一箱箱珍宝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