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的意思是?”妖皇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盯着那黑袍老者,两个人的对话也随之吸引了大殿里所有人的注意,诸族权贵,各个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自从沧澜王上一次在鹿鸣宴化龙一击之后,老夫翻遍了所有典籍,都没有找到任何一条关于历代沧澜王化龙作战的案例,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今天,沧澜王殿下再次化龙,还请妖皇陛下为大家解惑……”
黑袍老者不卑不亢,态度也是十分谦虚,居高临下的妖皇细细的打量了他很久,这才轻叹一声开口道:“沧澜王的化形,和我妖族无关,这不是本体,而是一种功法!”
“功法?”黑袍老者陡然抬头,满脸褶子瞬间就挤在了一起,那刀削斧刻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仅仅是他,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从投影里缠斗在一起的两条龙身上收了回来,齐齐落在了静笑不语的妖皇脸上。
“敢问妖皇,是何等功法才能如此强大?”
“是啊,翻遍武经,亦或是诸族绝技,都没有可以化龙的功法啊?”
“龙乃万妖之皇者,没有龙族血统,有谁能化龙而战?”
“……”
“呵呵!”不理会大殿内的各种嘈杂,妖皇陛下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退身坐回了龙椅之上,好半晌,等到人们稍稍安静,他才轻笑着开口道:“功法的驱动只是其一,朕不知道沧澜王曾经经历过什么,引得他身体发生了变异,刚巧这种功法能在这变异的体制下发挥出最强大的威力,说实话,这种功法朕也见过一次,只是时间太久……若不是主教阁下相询,朕都快记不起来了!”
“请陛下明示!”
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掠过,各种各样的情绪,皆尽落入了妖皇陛下的法眼之中,稍稍沉吟片刻,他双目微阖,神情陷入了回忆之中。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而化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浑厚而又沙哑的声音不断的在金殿内回荡,妖皇轻轻呢喃着,伴随着他的呢喃,众人再次面色大变,好久,等到妖皇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殿内瞬间落针可闻……时不时清风卷入殿内,吹落的都是那各路权贵脸上若隐若现的汗珠。
“逍遥游!”
黑袍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风轻云淡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就如同那陷入癫狂的寻常老汉,时候咧嘴,时而满头大汗……去他娘的神恩大主教,去他娘的昊天最虔诚的信徒,相比于柳尘到底是化龙还是化猪,逍遥游这三个字,才是东陆各族心头,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妖皇……妖皇陛下,您……您确定?”
蛮族大使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面带惊惧的佝偻着腰身,之前和姬婉竹争锋相对的气概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便如同那受了惊的某种动物,左右张望的时候,人们都怕他随时会找个地缝给躲起来。
“应该能确定吧!”哂笑一声,妖皇眼中精光闪过,这些人,一提到逍遥游,便想起了那个十分恐怖的种族,那个种族给予东陆各族的疼痛,都过了一万年,还是让人无法忘怀,当初海族北上的时候,听到“朝歌”这两个字,大家尚且能保持镇定,毕竟神族大军来或不来,还是一个未知数,没看见的,大家都不怕。可这来自于朝歌的绝技出现在了柳尘的身上,闻着这股味道,瞬间就让大家伙心乱如麻……
“什么!”
“柳弋学会了逍遥游,这神族不会来找麻烦吧!”
“可不是吗,这逍遥游乃是神族不传之密,即便当初神族举国南下,能使出逍遥游的高手也不过寥寥之数!”
“万一神族真的南下抗击海族,碰到有人偷学他们的逍遥游,这该如何是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是不可能吧,柳弋不可能学会了逍遥游,当初武神大人都没练会,体质不同,他学不了的!”
“……”
“呵呵。”脸上的不屑一闪即逝,妖皇陛下又开口安抚着大家道:“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朕也不能保证,只是看柳尘施法的模样和身形,与逍遥游很像,具体如何,等到神王驾临了,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陛下!”姬婉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脸凝重道:“万一弋儿真的是偷学了逍遥游,神王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世间一切功法机缘,自当是有缘人得之,沧澜王从未踏入朝歌半步,也不曾见过神族中人,若他使出的真是逍遥游,这也说得过去,一没偷,二没抢,神王当面,他也不理亏!”
“可他们是神族!”姬婉竹上前几步,拱手打断了妖皇的劝慰道:“神族什么时候和咱们讲过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
“情陛下允许更多的我族高手进入妖域,万一神族到来之日寻弋儿发难,我们也能自保!”
“姬婉竹!”来自幽州的一个老妪将手中的藤杖猛地一顿,引的地面一阵颤动,看那声势,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听着那老妪捶胸顿足的训斥道:“海族大军尚在眼前,你是想再次引起和神族的大战吗?若是真有冲突,我大夏将有亡国之危啊!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值么?”
“乳臭未干?”姬婉竹脸色一变,正要寒声开口,不料那脾气火爆的童玉山早就一把掀翻了身前的酒桌,憋红着脸庞叫骂道:“堂堂人族沧澜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