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等了快一个月,姬扬那里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柳尘好几次想要捏碎姬扬留下的丸子发个消息,可临到末了,都化作一声轻叹,话到嘴边,却始终开不了口。
一种无以言表的失落充斥着他的内心,聆听着被风吹散的雨雾,柳尘独自一人站在卧龙坡的破旧石阶上,身前,宣威将军的微笑,渐渐融化了他的眼角,身后,连绵紫荆山在云雾中起伏跌宕,如梦如幻。
突然想找一个人喝酒,去诉一声近乡情怯的哀愁。
来到广场前,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葺,原本残破不堪的擂台早已恢复如初,不再有唾骂,不再有质疑,当柳尘再一次走向这擂台之上的时候,欢呼声终于响彻了天地,夏至未至,长安城依旧春意盎然!
“加油!”距离擂台不过数步,人群中突然伸出了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手,柳尘稍稍一愣,转过头来便看见一脸微笑的柳默站在自己身边,那双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夹带了一丝炙热的光芒。
“堂兄?”
“嘿嘿,加油,一定要将魁首留在咱们柳家!”
“嗯!”柳尘微笑颔首,两只大手在半空中紧紧一握。
正要离开,他陡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面对着柳默轻道:“对了,堂兄,我得到了一块好的材料,能帮我铸一把短刀么?”
“短刀?可以啊!”柳默眼睛一亮,面带喜意的凑近了柳尘几步道:“是什么好材料?”
将姬扬送过来的陨神铁从怀中掏出,那黑疙瘩一样的石头一出现,便吸引了柳默的全部目光,只见他脸色不断变幻,呼吸也随之越来越急促,等了好久,这才颤抖着伸出了手来,轻轻的摸了过去。
他的神色无比虔诚,周围的沧州宗门子弟们感受到了柳默的激动,齐齐看向了柳尘的手心,腾地,这一小撮人群顿时就炸开了锅。
“陨神铁!”
“天呐,这么大一块,得几万两银子吧!”
“嘿,这玩意儿有钱都买不着,啧啧,柳默少爷这下走大运了!”
“是啊,能用陨神铁铸器,柳默少爷的锻造技艺肯定得上升好几个境界!”
“非也,见者有份,不能便宜他一个人!”
围在柳默身边的,大部分都是藏兵谷铸剑峰的弟子,柳尘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自己那便宜舅舅还真是大方得紧,特别是看到柳默那几乎就要喜极而泣的模样,柳尘脸上终于绽放出明快的笑容,先前在卧龙坡前的阴郁,全部消散一空,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不少。
“行不行?”
“行,当然行!”生怕柳尘反悔,柳默不顾形象的从他手中将陨神铁夺回,一把塞进自己兜里,感受到怀里的充实,柳默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陨神铁啊,我滴个祖宗!除开天外陨铁,这陨神铁便算得上是人世间最好的铸器材料了,没想到柳尘随手一拿便是这么大一坨,沧澜郡王,还真是富有。宝物在身,此地人多口杂不宜久留,柳默警惕的左右张望了几眼,便一溜烟的朝着人少的地方挤去。
“三个月后,我给你送刀去!”
“嘿,默哥儿跑什么!”
“追,快回去守住炉子,老子还不信了,想吃独食,没门儿!”
“走,快点儿!”
柳尘哭笑不得,瞧着柳默一行人火急火燎的退出了人群,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擂台。
“墨迹了这么久,干什么呢?”吴桐将长刀扛在自己肩上,看着柳尘那慢吞吞的模样,等到他站定,刀宗少主早已急不可耐的嘟囔道:“敢情都没把本少爷放在眼里啊!”
“就你话多,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啊?”柳尘静静的看着吴桐,擂台下的嘈杂声早已是震耳欲聋,作为最常见也是被选择最多的两种兵刃,刀与剑的对决,还未打响便已是令人热血贲张了。
吴桐笑笑,不再说话,两人一起抬头看向了林夫子,“铛!”的一声铜锣声响,天启十三年鹿鸣宴的最后一场比斗,正式开始了!
“老规矩?”
“老规矩!”
“铛……铛!”接连两声脆响,斩虹刀和秋水剑被死死的钉在了远处的立柱之上,随之发出一阵不断颤抖的轻吟,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紧握双拳的吴桐稍一墩身,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一颗重炮,怒吼着朝柳尘急射而去。
“他们不用兵器?”
“我去,靠拳脚,太野蛮了吧!”
“听说在十八号院,柳尘和吴桐平日就是这般对练的,简直了!”
“啧啧,这得多强横的身体啊!”
“砰砰砰砰~!”拳拳到肉的闷响传遍了整个擂台,人们站在台下,只能看见柳尘和吴桐的残影,每当两个身影一接触,伴随着乱流刺耳的轰鸣,两人快速闪身退却,而后又是一次次激烈的碰撞,那拳脚携带着狂风的呼啸,每一次出击,都闪耀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以拳脚为刀剑,此二人当真天赋异禀!”
阁楼上,各大圣地的贵人们皆是颔首微笑,原本是最古老的战斗方式,却被柳尘二人演绎得如此惊艳绝伦。正好印证了圣祖在武经上所讲述的,拳脚便是最完美的兵刃!
吴桐的拳风夹带着一丝荧光,狠狠的挥向了柳尘的肩膀,柳尘一踮脚尖,身体腾空而起,化拳为剑,居高临下朝着吴桐的头顶狠狠刺来。
“走马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