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馨远远的控制着柳尘体内的冰蚕蛊,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柳尘的身上开始结冰,一层细密的冰碴瞬间就覆盖了柳尘的全身。沿着他的双脚,那一层冰晶开始在擂台地面上蔓延开来。地面咯吱作响,临近擂台的人们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而后满是惊恐的纷纷后退。
冰蚕,生于北境不荒山域,乃是极阴极寒之物,经过蛊修的炼化,冰蚕蛊能浸入修行者的心脉,从里而外,将人全身冰封,一旦这冰封的时间太久,中了这冰蚕蛊的修行者,基本上是十死无生了。
柳尘能很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经络开始封闭,元气停在识海,经脉全被阻断。
操控着元气不断的冲击着那些阻断的经脉,可最终,柳尘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半柱香后,就连他的识海也慢慢的被冰霜冻结住了。
周馨从毒雾中间缓缓现出身来,抬步走向了柳尘。
“输了!”
“可惜了!”
高台上,贵人们居高临下望着台上的场景,皆是不住的摇头,对于柳尘,众人皆是惋惜得很。
在柳尘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震开了冰霜,沉闷的搏动了一下,随着这次搏动,柳尘的身体里仿佛突然就灌入了一丝生机,“砰砰,砰砰!”心脏越跳越快,跳着跳着,那颗不断喷涌着鲜血的心脏逐渐染上了一层金光,金光照亮了柳尘体内的每一条筋脉。
那些充斥在柳尘体内的冰霜被瞬间融化,磅礴的元气开始恢复运转,奇经八脉已然畅通无阻。
“咔嚓……”走到柳尘身边的周馨震惊的发现,柳尘身上的那层冰霜正裂开了一道缝隙,那条缝隙缓缓的延伸至他的全身,还未来得及反应,覆盖住柳尘脸颊的冰面猛地炸开,露出了柳尘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冰碴簌簌抖落,柳尘微笑着从裸露的胸口上,扯出了一条小虫,浑身晶莹剔透的小虫正在柳尘的手里不断的颤抖着,嘶鸣着,挣扎扭曲着。
“噗……”周馨站在柳尘面前,陡然吐出一口鲜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尘手中的小虫,她惨白着脸色呢喃道:“怎么……可能?我的……冰蚕。”
蛊修便是这般,人蛊连心,冰蚕在柳尘体内受到了伤害,作为它的主人,周馨自然受到了反噬,良久,柳尘将那小虫放回了周馨那不断颤抖的手中,旋即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便自顾转身走下了擂台。
“此战,武部柳尘胜!”
铜锣敲响,毒雾化开,周馨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擂台之上,柳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广场上早已是鸦雀无声。
相比于圣子党其他人的遭遇,柳尘遇到的每一个对手都是这般难缠,然而每一次陷入绝境的时候,柳尘总能冲破枷锁,笑到了最后,人们忽然发觉,这鹿鸣宴的魁首,距离柳尘又近了几分。
周馨之后,柳尘再次连赢十二场,以全胜的战绩进入了天启十三年鹿鸣宴的十六强,赌坊内的赔率正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渐渐的,柳尘夺冠的呼声,听上去也不再那般刺耳。
十八号院参加鹿鸣宴的只有柳尘和吴桐,两人双双进入前十六,这样的战绩,还是书院所有宿舍里,从未出现过的事情,小和尚甚至开始了幻想,鹿鸣宴的决赛,会不会变成十八号院的内战。
十六强分出之后,鹿鸣宴休整一天。
一大早,柳尘便离开了十八号院,带着北宫馥一起来到了位于乌衣巷深处的越国公府。昨天夜里,越国公使人来信,说是想见柳尘一面,信中还特地提到了北宫馥。
原本以为北宫馥会开口拒绝,没想到,当柳尘说明了事情原委,北宫馥想也不想就答应陪着他一起来到越国公府。
“越州的女王,我自然得见一见。”北宫馥的回答让柳尘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到了越国公府,在管事嬷嬷的带领下,二人穿过了纵横交错的走廊庭院,在那竹林深处,姬婉竹站在半月门下,正冲着柳尘微笑。
“我儿再赢四场,鹿鸣宴魁首便收入囊中!”等到柳尘躬身行礼,姬婉竹连忙上前几步,满脸喜悦的拉着柳尘的手道:“有把握么?”
“魁首本来就是我的!”柳尘随着姬婉竹进到了房间,随意找了个椅子坐好,“母亲唤孩儿来是有什么吩咐?”
“两件事!”姬婉竹斜靠在软塌之上,精致的妆容使她看上去更为美艳,从进屋开始,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柳尘身边的北宫馥,迎着姬婉竹那锋锐的目光,北宫馥神色淡然,安静的待在柳尘的身边。
“近段时间,帝都有些谣言,是关于宣威将军府的。”
“我知道!”柳尘轻轻的放下了瓷杯,抬起头来望着姬婉竹那似笑非笑的脸,“是我让手下的儿郎在帝都散布的消息。”
“哦?此话怎讲。”
“母亲不是派刘嬷嬷问过我重修将军府做什么吗,我想住进去,可这是帝都,住进去我怕有些人不太高兴,然而那时候母亲还在越州,我无法找人商量,只好出此下策,反正不管怎么,母亲都会支持我的,对么?”
“为娘是你们柳家的媳妇不假,可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您依旧是越国公!”
随着姬婉竹的秀眉高高皱起,眉心那朵火莲陡然一收,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降到了冰点,她依旧靠在软榻上,只是脸色开始渐渐冷了下来。
“弋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