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腕,不见月中人?
带着一身的伤痛,宫晟天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的床榻,连忙掀开垂落的床幔,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竟一不小心扯开了锁骨处的伤口,疼得他险些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
“还说不恨。”
宫晟天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血印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底除了几分无奈外,竟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是在下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混蛋···混蛋?”
下了床,宫晟天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光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从寝宫里寻起来人。
“混蛋?”
见内殿空荡荡的没有人,宫晟天一边系着衣服带子,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步履还犹豫了一下,然后这才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混蛋我——”
汉白玉砌成的浴池,大的可以同时容得下十几个人沐浴,水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花瓣,波光粼粼犹如瑶池仙境。浴池边设置了供人休憩的软塌,还有挂衣服的屏风衣架,可是那上面···空无一物。
“混蛋?”
宫晟天心底闪过半刻的惊慌,可是一想,以前也出现过自己一个人醒来而那混蛋却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的情况,心又渐渐的平静下来。只是眉头依旧情不自禁的皱在了一起,毕竟这一次吵架不像是以前他们俩之间的小打小闹,总觉得···那混蛋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
怀抱着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宫晟天转过身从浴室离开,拖着步子重新走回内殿,想着先收拾好这一身的血印子,再让人去打听公子言的下落,谁知中间不经意的一搭眼儿,竟看见铜镜台前的桌子上,压着一张白纸。宫晟天心底顿时咯噔一声,然后不做犹豫的走到那桌前把那纸拿了起来。
“天天:
我走了。不要问我去了哪里,我们俩之间始于合作,也终于合作,就算是还有什么恩怨情仇,昨天你也已经以身还债还清了。一百多天以前,你对我深恶痛绝,相识的第一百多天以后,但愿你依旧对我心存冷漠。山水有相逢,但相逢的却已经不再是那山那水。年少轻狂,偶然的驻足、感动、冲动,我们许下相爱相守的愿望。可要过了很久才知道,不过是彼此路过的风景。既然注定是过客,当初的邂逅,请当作误会一场。此情已断,此缘已结,如若相逢,已然陌路。天下滔滔,望君珍重。
公子言留”
“然后,你留下那么一封断绝书,就回来了?”
忘尘楼的院子里,祁玥一袭红袍妖娆的侧卧在软踏上,听着公子言给他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听到赫连澈知道她女子身份时,气得咬牙切齿,而听到宫晟天承认自己不行的时候,则是笑弯了腰。
“不然呢?”公子言坐在软塌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只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抬头望着头顶的圆月,眉眼间满是清冷。
“当然是顺势哄哄人家,然后再和好呗!毕竟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一国之主,可是被你给掰弯了!”祁玥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咬着一边感慨的说道。
“如果你注意一下你嘴角边的弧度,说不定我会真的以为你在同情他。”公子言歪过头,对上祁玥瞬间僵住的表情。
“哼!本楼主才没有同情他呢!”祁玥下巴一抬,然后将手中最后一口苹果咬完,对着公子言抛去一个傲娇的眼神“本楼主这语气分明就是幸灾乐祸!”
这货倒是敢说。
公子言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头继续看着头顶的月亮,那副月下自酌,孤芳自赏的模样,让祁玥忍不住冷冷一哼。
“本楼主不过回来闭个关,处理一下家事。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哎···”祁玥幽幽一叹,然后手一扬,手里啃完的苹果就化作一道抛物线落在了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见公子言面无表情斜眼看来,下巴一抬,然后施施然的从软榻上起来“亏本楼主以为你长大了,可以省点儿心了···没想到还是让人伤脑筋啊···”
“如果你走路扭得没有那么风骚,说不定我真的以为你是在关心我。”
“······”
“我真的看上去很高兴?”祁玥的背影微微一僵后,然后唰的转过身,瞪着一双水灵灵的蔷薇眸子看着她“真的没有丝毫的伤感?”
“你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你还伤感?”公子言手一挥,表示不想再理睬这个货,谁知他却像是牛皮糖一样突然黏了过来。
“哼!本楼主就是开心怎么着!”祁玥噘着嘴凑到公子言面前,见她斜着眼睛看着自己,顿时不爽的伸出双手捏住她的脸“小言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要那个宫晟天了?你今天对本楼主说的和他绝交的话都是真的对不对?”
“我骗你有意思么。”公子言白了一眼,然后伸手排掉那两只正在蹂躏自己的爪子。
“谅你也不敢。”祁玥嘴角一勾,然后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双手抱头躺在了公子言的怀里,看着头顶的满天繁星,长长的感慨了一句“好漂亮啊。”
“呵呵。”
公子言对祁玥是彻底的沉默了,只能摇着头光笑不说话。祁玥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恼,反而得意地说道“本楼主就是开心!因为我看那个宫晟天早就不爽了!从西元的时候我就想弄死他,说着在乎可坐起来还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