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祁镇眼前的这个将来注定被载入史册的佞臣不是别个,正是对于谦怀恨在心的石亨。
土木堡之变的时代。于谦没有计较这个逃兵的身份,提拔重用,当时也确实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小人喻于利,这样的人用起来终究还是有风险的。
于谦提拔的这个人迟早会害死自己。
而眼前的朱祁镇现在貌似已经被调唆了。
因为这样的生活实在也不是人过的。
凭什么同是皇族,而且同样做过皇帝,现在的生活却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家伙享受着本应该属于我的锦衣玉食,而我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冷眼。
他真的有拿我当兄长尊敬过么?还是说我这个太上皇,就是他们眼中的罪人?根本就不配受到礼遇?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好。
心中的不平衡早晚会因为这样的生活而导致心里的阴暗,因此朱祁镇其实内心是很认同石亨的说法的。
小人是不可以被小看的,因为他们往往能够看清一些人的心理,并且还能够诱导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走向黑暗。
眼前的朱祁镇就是最好的例子,心思活络的石亨已经看到了成事的可能性了。
荣华富贵已经在向他招手,而在那之后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那本来一直想要巴结却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那个人。
好心好意的让他的儿子回京任职,竟然用那样的态度回报自己,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何况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呢。
越想越气的石亨看着朱祁镇的眼神也越发的热切起来,他知道朱见深并不相信他,但是他有信心能够说服朱祁镇,因为他知道朱祁镇心中有着一个极大的顾虑。
“皇帝干的不错,我就是在此养老又有何不可?”
“太上皇如果还是安心于此处养老,最后太子死于非命这种事都可以忍下去的话,大可当作微臣没有来过。”石亨决定把这剂猛药下下去。
“胡说,太子现在名扬天下,处境也是安全得很,怎么可能出事?”果然朱祁镇瞬间就出现了剧烈的反应,这句话的确是朱祁镇最大的软肋,现在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可以忍受,但是如果儿子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可就不好说朱祁镇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说曾经并不待见这个儿子,但是他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朱祁镇还是相信朱祁钰不会做出这么不智的事情来。
那样败坏的并不是他朱祁镇的家业,而是大明朝的江山。
朱祁钰还不至于蠢到要去做个千古罪人。
而且虽然处在深宫之中,但只要有心的话,朱见深在瓦剌的名声还是能够探听到的。
开始的时候朱祁镇对于林天渊的承诺其实也是并不信任的,因为那样的做法纯粹是与虎谋皮,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在杳无音讯的那几年朱祁镇一直是度日如年。
却不想当初林天渊和他的约定倒也算是说话算话,竟然连那位林寒青都给请了出来保护这位小爷的安危。
在瓦剌林寒青率领义军的赫赫战功也都归到了朱见深的头上,无形之中也算是给朱见深加了很大的一层光环的保护。
因此尽管在皇宫中的生活几乎可以说是备受虐待,但是朱祁镇仍然能够忍受。
又有什么比听到自己儿子出息的好消息更加的让人振奋呢?
何况朱祁钰唯一的子嗣想在也已经殁了,到时候还不是光美传德昭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说素王叛乱,太子曾溺水河中,几度险死还生。”石亨只不过是小小的变换了一下几件事情发生的顺序,由不得朱祁镇这条大鱼不上钩。
朱祁镇有心探询的情况下,的确能够知道这些事,但是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却很难知道答案。
因此朱祁镇心中的天平彻底倒向了一边。
无论是作为自己兄弟的朱祁钰,还是那个坑害了他很长时间的魔女林天渊,他都不打算再去信任了。
“那人现在羽翼已丰,急促难除,何况朝中势力半数与朕无缘。”朱祁镇现在还有着最后的一层顾虑,那就是实力的差别。
“那人身体不大好,而且微臣已经联络了不少朝中志士,只待太上皇振臂一挥,就会一呼百应,拨乱反正,由不得那个伪皇帝再嚣张下去。”
现在这石亨可说是心花怒放,因为朱祁镇已经表示出了复辟的意思。
“便依卿言。”朱祁镇似乎又回到了土木堡之前的意气风发。
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朱祁镇这边,如果再不下定决心的话未免就是矫情了。
方民脸色发黑的看着眼前的林晓斌,刚才只是在林难渊危险的时候喊了一句“难渊,接剑。”之后就把玉凤剑扔给了林难渊。
一跃而起,轻松地把剑拿在手中,继续如同看瓜切菜一般的应付小兵的林难渊自然是很高兴的,但是也很奇怪为什么林晓斌会毫不在意的把玉凤剑给了她。
三剑可是实力和身份的象征,说放弃就放弃了?
即便只是借,林难渊也是做不到的,她的心里很清楚,即使危机解除了,她也不会还剑的。如果当初就是这样的话,也不用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来夺剑了。
但是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则是发生在后边,林晓斌竟然主动选择了站在方民面前,发呆?
“就不怕咱家一剑砍了你?”方民觉得被轻视的自己心里很受伤。
“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