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这群饿狼没有直接扑向他们俩。而这两个方腊的小兵,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是既不喊、也不跑,反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群人。
没关系,谜底马上揭开,他们吓尿了。
裤裆开始湿了一片,还不够,因为喝水够多,直接顺着裤管把鞋底一片地方都浸湿。
韩世忠笑了,他和蔼地慢慢走近他们,就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忽然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在地上滚动。然后还是很平静地说了三个字:“不准喊!”
那个脑袋还在的小兵脑子一片空白,呆了两秒钟之后,本能的反应是立刻跪下,裤裆里发出一股恶臭。
韩世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任他随地大小便。他伸手往后一招,过来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把这个腌臜家伙架起来。
韩世忠说:“带我们去找方腊。”方小乙说过,这几个洞岔路很多,里面藏得下千军万马,如迷宫一样,没人带路,转死了也找不到方腊。
“小的、小的不知道圣公在什么地方。”他终于有些清醒,发抖的声音证明他没有说谎。
“没关系,带我们进去,见到比你官大的就指出来。”韩世忠还是很平静地教他怎么做。
没问题了,在这个一裤子屎尿的人带领下,韩世忠他们以很平静,很自然的步伐朝洞里走去。
不用再遮掩躲藏,本就是来拼命的!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方腊。为了这个目标,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远在三十里开外的宁泽,心跳比平时加速了起码三倍。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带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独当一面了。
躲在遂安深处的森林里那么多天,骑兵们终于明白了这个不靠谱的宁副尉到底干了些什么。
听到帮源洞方腊大军倾巢而出的时候,宁泽马上命令向更深处躲避,一直等到十几万大军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走得悄无声息,才探头探脑出来。接着他就开始下手了,第一件事,五百人全部爬山,爬到通向帮源洞的大路两边,然后尽情破坏吧!
一个五百人的强拆队伍迅速组建,他们的对象不是民房,而是大路两边的巨大岩石和丛林。
任何时候,破坏的力量都远远大于建设的力量,这是颠不破的真理。
方腊兵用了一天的时间冲出帮源洞去寿昌找王渊单挑,宁泽也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帮源洞通往青溪和寿昌的三岔路口弄了个面目全非。山上的大树被全部砍掉扔在路中间,凡是能撬得动的巨石无一幸免也全部睡在了大路上。
累了一天的宁泽擦擦头上汗水,得意洋洋望着自己的成果:“娘希匹,老子看他们怎么逃回来。”然后大手一挥,让兵卒们拖着他这两天安排大家弄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物资,比如脱下来的衣裳,拔出来的草、砍的小树枝等等,全部运到青溪那个路口去呆着。
这次他说话算话,把自己衣服也脱了,跟大家一样,穿着冷冰冰的铠甲,端正坐在小白身上,用一种温柔和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寿昌方向。他派了几匹快马出去探听消息,现在正焦急地等候前方的战报。
不用等消息,到了晚上,自然一切都明瞭了。
黑漆漆的东南方向的天空,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块红晕,那红晕好大,大得半边天都被染上了颜色。
“是不是来了?”他身边的蒋富通也看到了,急忙问道。
蒋富通就是他们五队当时委任的监审官,绰号讲不通的那位。韩世忠和他分兵,考虑到他虽然能够满嘴胡柴,可真要带兵估计还是有点玄,便故意把蒋富通等一干人留下来给他。以蒋富通执行“十二条军规”的铁面,必能帮他稳住这帮骑兵。
“嗯!”宁泽仔细地观察红晕亮度。
“那便动手吧?”
“再等等。”
……
又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快到子时了,他看到红晕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宁泽心里一松,终于抵挡不住官军,开始后退了!
“动手!”宁泽下了命令。
于是,通往青溪的路上,从一堆堆士兵们的衣服开始慢慢点燃。然后是大家不断地开枝散叶,把拔下来的草,砍下来的树枝树叶慢慢地堆在上面。
要啰嗦一下,这些燃烧的衣服分两种,一种是干燥的,容易引火的。另一种则是湿透的,有待烘干的。那些树枝草叶也因为阴凉了几天,变成半干半湿的柴火。
这些玩意儿要是平时用来烧火,那是要挨骂的。可现在作用便显现出来,腾空而起的不是烈焰火海,而是一堆乌烟瘴气。它们渐渐弥漫开去,把半边路径遮了个严严实实。
而宁泽的五百骑兵,就全都退到了烟雾后面。
大地又开始杂乱地震动,宁泽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那肯定是什么郑魔王方七佛手下的泥腿子们慌忙撤退的声音。声音越乱,越表示溃不成军,败如山倒。
一会儿过后,遮天蔽日的火把蜿蜒而至,数不清的残兵败将争先恐后地跑着,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终于蜂拥而至。
一到这个岔路口,坏了!赶紧有人扭转身朝队伍后面跑去,他们要去报告长官。
一个不知名的明教义军大将军分开散乱的队伍,策马来到路口观察着形势。对面帮源洞的大路被巨石大树起码堵了一里路。本来就不是很宽的道路,要是几万人强行爬过去,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右边就是通向青溪的小道,本来可以绕过青溪回帮源洞后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