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心洁开始不受控制的整理自己的行礼,她不想面对这一切,她不想看见年伦,不想再去回想关于他的任何事。
她猩红着双眼没有流泪,慌乱的把衣服塞到皮箱里。
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落没落下,她在十分钟之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扛着箱子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皮包里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掉了出来,朱心洁回头一看。那是年伦之前给自己的‘多巴胺’。
就是这个东西开始勾引自己的吧?就是这个东西让自己陷入他编好的谎言里的吧?哪里还有什么爱呢?都是骗人的吧?
朱心洁把那玻璃瓶捡了起来,所有的情绪集中爆发了出来,狠狠的一摔,玻璃瓶哐啷一声碎成一地的玻璃渣,里面红色的心形药丸洒满了一地。朱心洁没有回头去看,而是拖着皮箱头也不回的下了楼梯。
“咦,姐姐,你要走吗?”是阿央的声音,她们刚刚还在一起搓杂粮要做吃的呢,朱心洁抱了抱阿央,说:“嗯,我要走了,谢谢你阿央,对了。”
朱心洁打开包包,拿出了一叠红色纸钞,只留了三张在包里,然后递给阿央,然后从皮包上取下一个公仔送给她,说:“阿央,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要走了,这个你拿着,和你阿咪说,我很喜欢这里,不过……”朱心洁想说,我应该不会再来了。话说不出口,叹了一口气,把钱塞给阿央,拖着箱子三步并两步的离开了。
朱心洁戴着墨镜,上了一架三轮车,说去车站,三轮车收了钱乐呵呵的开走了,留下阿央一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好巧不巧,就在朱心洁刚走的同时,年伦正好回来了,他还看着那驾三轮车离开,看着阿央一家在门口望着还觉得奇怪,一问才知道,朱心洁走了。
“走了?为什么走了?”年伦有些奇怪。
“不知道啊,刚刚我们还好好的在做吃的呢,姐姐忽然接了个电话,上楼了十几分钟,就拖着箱子走了。”
年伦去镇子里取钱的时候发现手机没带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个箭步冲上楼去。一开门,发现满地的玻璃渣和‘多巴胺’,惊讶之余,看到房间里杂乱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丢得到处都是。窗户开着,自己的手机在地上,捡起来的时候,裂纹碎满了屏幕。
年伦连忙打开手机,解锁的一瞬间,屏幕定格的画面就是朱心洁看到的最后画面。
那段年伦在11月初见朱心洁时和丽香的对话。
终于还是来了吗?这层窗户纸还是被捅破了。
退出去一看,刚才还有一个丽香的来电。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到了那个来电上,年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冲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年伦劈头盖脸的就骂道:“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我又不知道她拿了你的电话,你冲我吼什么吼?干嘛,吵架啦?”
“她走了!我现在去追她!”
“那不正好,你说我,我还没说你呢,你和你妈说了什么,她怎么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我告诉你,如果我追不回来她,我唯你是问!”
年伦一气之下把电话挂了,下楼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摔了一跤,他本身就高大,跌下来的时候头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等他有意识的时候,有一边眼镜碎了,而眉角处多了一个口子,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阿央一家看着年伦摔倒都上来想帮忙,年伦示意不用,问了几声车站的事,当年伦得知最后一般去丽江的车还有十几分钟开车的时候,年伦急了,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朱心洁走的时候刚巧有一辆三轮车,现在年伦想追上去的时候,车却没了。
热心的阿央一家看在眼里,知道小两口肯定吵架了,阿央的爸爸开着摩托车把年伦拉到了车站。
在了车站,年伦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朱心洁的身影,一问才知道,去丽江的班车已经停止检票了。
年伦追到的时候,车子刚刚关门。年伦冲了过去,看了一眼,朱心洁依旧坐在靠后车窗的位置,年伦大声的叫着朱心洁的名字,也不知道朱心洁是真没听到还是不想理他,总之朱心洁脸看也没看他一眼。
年伦追着大巴跑着,眉脚带着血,两边眼镜碎了一边,样子狼狈极了。
他像电视剧里一样追着大巴,大巴里坐着是他心爱的女人。然而大巴还是无情的开走了。
年伦再也追不上大巴的速度,车里的人都在回头看着后面那个追大巴的男人,只有朱心洁低头不语,她再也不想知道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连想也不想去回想。
用几个月建立起来的感情,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全部崩塌,到现在朱心洁还有点恍惚,她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
忽然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是年伦打来的,情绪顿时又涌了上来,迅速的把这个人的号码设置为了黑名单,为了防止他换电话打过来,朱心洁设置了拒绝接听一切来电,然后塞上耳机,让歌曲充满自己的脑海。
山路依旧是这样颠簸,身边再也没有了可以倚靠的人,多么大的讽刺,一个大写的嘲笑。
就这样,朱心洁带着复杂的情绪,在颠簸的节奏中,慢慢睡着了。
年伦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眼镜是碎的,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朱心洁走了。
他看着那条早就已经没有那辆大巴的路,心里空落落的,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