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ri的!亏你们还有脸敢回来!想抢我们的忠诚号和仁义号,又勾结富阿吉那个胚子货诬告我们的吴抚台和赵师爷,你们这帮狗杂种还有脸回来?!”
“狗杂种,还敢瞪老子?站着,老子今天不把你皮剥了就不姓黄!着家伙!”
“水师的弟兄,打!打!往死里打!敢还手我们绿营给你们帮忙!在武昌的时候那么欺负我们,脏活累活逼着我们干,硬仗逼我们打,人逼着我们死,我们吃糠吃稀,他们大鱼大肉,这口气老子们一直记着!打!敢还手老子们就一起上!”
“弟兄们,弟兄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看在我面子上,别……。”
“鲍超你给老子滚远点!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再罗嗦一句老子连你一起打!”
“住手!住手!都给本官住手!不准打!”
“老不死的,滚开!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打!”
“啪!大胆,你知道这位杨大人是谁不?我们的吴抚台,是这位杨大人的孙女婿!吴抚台的爷爷辈!敢碰他一根毫毛,小心你的脑袋!”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末将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没事没事,不知者不为罪,行了,各位水师的将士,还有你们绿营的将士,看在老夫这点薄面上,别和湘军的弟兄计较以前的事了。这也是吴抚台的意思,他就是知道你们一定会记着以前的事,所以才让我来田家镇,让我一定要拦住你们。好了,快散了吧,今天晚上有酒肉犒赏,快回去休息吧。”
如果不是杨文定爷仗孙势死死拦住了吴军水师将士和湖北的绿营兵,灰溜溜逃回田家镇休整的湘军残部铁定得被活活打死不少人,结果也正是因为有杨文定这个吴超越祖父辈的极力阻拦,吴军水师将士和之前受够了湘军欺凌的湖北绿营将士才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没有和湘军爆发出大规模的内讧冲突,湘军也这才得以还算顺利的撤回田家镇休整休息。同时杨文定也十分细心的让湘军单独立营,避免湘军与湖北军队继续发生摩擦。
亲眼目睹了湖北军队与湘军的种种冲突,曾国藩和胡林翼等湘军首领伤心之余,难免也有些懊悔当初对湖北清军的欺压过甚,继而再受到了杨文定代表吴超越提供的优厚款待时,曾国藩等湘军将领更是羞愧万分,感动之余也极力压制住军中士卒,逼着湘军士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让杨文定太过难做人。
互相极力忍让之下,湘军这才在田家镇勉强的安顿下来,此前追杀湘军的太平军石镇吉则因为实力不足的缘故,仅追击到武穴南岸就主动退兵,没敢杀进湖北逼迫吴军出兵迎战。而石达开得知吴超越派遣湖北绿营救走湘军时,愤怒之余倒也隐约明白吴超越的意思——只要太平军别主动去招惹吴超越,吴超越就不会出动真正的主力找太平军麻烦。再加上攻打南昌的战事已经到了关键阶段,石达开也不能再发起大规模入侵湖北的战事,便也没和吴超越过于计较,一边让石镇吉退兵,一边派人飞报杨秀清,让杨秀清选择如何料理这件事。
局面暂时平静下来后,大概是出于内疚,曾国藩一度主动向杨文定提出前往省城去探望正在养病的吴超越,杨文定则告诉曾国藩说吴超越的病情已然大为好转,又说吴超越过几天还要来大冶督促兵工厂扩大生产,到时候再见面不迟,曾国藩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曾国藩和吴超越这对强势师生短暂复合后的蜜月期持续得还短,没过几天时间曾国藩就忍不住又对忤逆门生暗暗生出了不满,首先第一点就是杨文定代表吴超越断然拒绝了为湘军提供击针枪的要求,只答应给湘军补充一些陈旧的火绳枪——原因当然是击针枪连吴军自己都不够用。
第二个不满则是吴超越的兵力部署调整,收到湘军顺利撤回田家镇的消息后,吴超越很快就下令把吴军水师和一半的湖北新军撤回湋源口,建立保护湖北腹地的第二道防线,还有让吴军水师开进湋源湖加强训练,同时刘坤一的庄字营也被吴超越调回了蕲州休整并扩编,让湘军看门和让湖北新军乘机壮大的意图十分明显。
“真把我这个老师当看门狗用啊!”
无比窝火的嘀咕出了这句话后,雄心未减的曾国藩也马上着手招募兵员重建湖北新军,命令曾国华率领湘军水师残部设法突围返回田家镇与自己会合,同时厚着脸皮继续伸手向吴超越要钱要粮要武器装备,再有就是通过左宗棠毫不客气的向骆秉章要兵要船,雄心勃勃的计划再次把湘军水师陆营扩编到万人以上,东山再起再去找太平军算帐。
从书信中得知了左宗棠的扩军计划,病情已经大好的吴超越咋舌之余,也忍不住向赵烈文叹道:“惠甫,你说我这位老师怎么就不知道汲取教训?他难道到现在都不明白,朝廷死活不肯给他地方实权,就是因为忌惮他扩军太快太猛,怕他造反?”
“以曾部堂的聪明才干,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赵烈文笑笑,说道:“但是曾部堂的雄心太远大了,大到他不愿意浪费那怕一天时间的地步,所以他才不在乎朝廷对他的猜忌。”
“大概是这样吧。”吴超越叹了口气,又哼哼说道:“只可惜为了他老人家的雄心壮志,湖南湖北得出钱出粮,我和骆秉章都得为了他一起倒霉。”
“慰亭,听你口气,你这次打算支持曾部堂?”赵烈文疑惑问道。
“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