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冯女侠,道士是怎么也不愿过来的,这事摆明着有蹊跷,武行、刺客、六扇门、鬼母、没毛驴子,各有算计,甚至还隐约牵扯到朝廷和天庭,按照阴谋论的角度,牵扯的线索越多,背后的计划就越复杂,介入的势力就越多,成为炮灰的几率就越大。
所以,既然媳妇不在这里,趁着还没牵扯过深的时候,还是赶紧风紧扯的好!
“道长,鬼母已挣脱封印,身为正道中人,你难道甘心袖手旁观?”见李道士有开溜的趋势,土地公赶紧劝道。
“有的时候,活下来比死去更需要勇气,你放心,身为正道中人,道爷我一定忍辱负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让天下人知晓,然后并力戮魔!”李道士大义凛然的道,完全是晚间八点档,我党优秀潜伏人员的语气。
土地公败退,老脸变的阴晴不定,最后才道:“道长,你一个人出山老朽不放心,老朽和你一起去!”
老少二人互视一眼,意味深长,后者是理所当然,前者则无可奈何,隐约有些羞愧,显然是脸皮未练到家。
丑娘呆呆的看着二人,小脑袋还没转过弯。
“道长,前山已被鬼母气息封锁,只有后山稍稍薄弱些,我们从那里下山!”
李道士自无不可,有了这个人形雷达,碰怪的可能性大大减少,这是好事;不过心中一动,武行的人大白天走的是前山路线,貌似凶多吉少啊。
天空上的乌云汇聚,却无雷霆电光,阴沉如魔,偶尔会发出又哭又笑的声响,山上早已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山顶那诡异巨大的宫殿还散着微微幽光。
少顷,大雨倾盆,雨珠足有珍珠大小,瓢泼直下,摔成七八瓣,预示着不详的开端。
“道长,爬过这道山隙,就是小虞山的山口,再往东三百丈……”
“等等!”道士停了脚步,摸了把脸上水珠,确认没看错,两丈外的山角上挂着一具尸体,肚皮直接戳了个大洞,肠子挂拉着,缠在凸起的石刺上,双眼睁的老大。
凭借着增幅的记忆力,他百分百可以确定客栈中没这号人物,但是看其穿着,枣红衣、铁皮靴,却又是六扇门的打扮,不是说武林人士一齐行动的吗?道士隐约猜到了什么。
“道长,快躲起来!”
耳边传来土地公急切的叫喊,道士先是一愣,继而也感受到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阴冷,以及响彻虞山的鸟鸣,眼光上下左右扫了一圈,你娘的!这虞山什么破地形,鸟不生蛋,连片多躲藏的地儿都没有,瞅了一眼足有附近十多丈的山崖,难道要跳下去,开玩笑吧?
“车、车、车——”一道比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越发尖锐,摄魂之音此起彼伏,偶有凡人听之,无不七窍流血,惊恐而亡。
山面微微的摇晃着,‘轰轰轰’,缠绕在山端的黑雾开始翻滚,亮起十六只灯笼大的红光,从山脚开始扫荡,最后没入乌云间,黑风排荡,劈波斩浪一般,车轱辘大小的头颅从黑雾中探出,鸭嘴、腥目、色赤,白毛似发,像这样的脑袋依次还有七个;巨鹰也似的身躯,骨翅连拍,消失在了黑烟中。
好半晌,道士才从悬崖上探出了脑袋,背上除了汗,还有丑娘,小姑娘两眼冒光:“道士,好大的麻雀!”
道士一口气走刹,双手没扒拉住,差点从山壁上滑滚下,艰难的撑起不多的肱二头肌爬起,两只膀子全是酸麻,刚刚为了躲避这怪鸟的目光,他倒吊在山壁上,事实证明,没有阿汤哥的身材,就别做扮酷耍帅的事,肌肉拉伤就是最后的下场。
“道长,你知道这是何物?”土地公从道士的发髻里钻出,面色不安的问。
“当然知道了,可是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神机鬼藏》中不是说它绝种了吗?”道士喃喃道:“异鸟鬼车!”
鬼车,古之异鸟,春夏之间,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岭外尤多,爱入人家烁人魂气。或云九首,曾为犬啮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
书上的记载,这鬼车曾有九个脑袋,后来被恶犬吃掉一个,而那只恶犬,就是鼎鼎大名的天狗品种,这类狗的其中一只被某个三眼男收养,还取了个相当拉风的名字——哮天犬。
虽然说这鸟儿打不过狗,但这狗可是天上的神犬,普通的神仙都未必是其对手,而对于凡间的道士来说,无疑是高级地图的稀有怪,能把他当场虐杀的那种,道士缩了缩脑袋,怎么感觉越来越危险了?
“道长,鬼雾加重了,咱走吧,”土地公小声提醒,他也是有点吓破了胆,这山神土地是个派遣的官儿,说是仙吏,但也没甚职称,就好比现代的协警特勤,有肥差也有难混的地,摊到好地方日子还算不错,若是挑了块烂场子,就好比这小虞山重犯看管所,保准就是背锅的命;土地公现在也有点撂担子的趋势,管它天翻地覆,小命保住再说。
在这一点上,二人不谋而合,道士在对方的遥控指挥下,避开貌似有鬼的地段,一路顺风,很快就奔到了后山口子,按照土地公的说法,虞山山势前平后长,像是没梳发的女人头,后山沟岭纵横、青石起伏,是个容易迷路的地,如果没有老司机开车,迷路的可能性达到90。
而道士没跑到半路,就又被土地公叫住,前方隐约传来的兵刃交击的声响,打斗,还是埋伏?
“丑娘,什么状况?”
月黑风高,道士看不清状况,但丑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