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宣慰司府衙——
“妈了个蛋,姓余的,你是不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不就是个小小御史,还真当自己是八府巡案,居然跟道爷玩先斩后奏的这一套,信不信我向老王支会一声,分分钟卸了你的职!”
李道士各种气急败坏,他只是来打酱油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被牵扯过来了,这都第几次了,太清真誓中的第四条,不得违背任何一件官府律例,天宪之光一出,自己想不干都不行了,这可不坑爹嘛。
“李兄说的哪里话,自古扫灭血食鬼神,伐山破庙,非得有道之士主持,除了李兄之外,我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余振真诚的道,不愧是混过官场的,拍起马屁来都不着痕迹。
“你想的倒美,道爷如今一身道行恢复不足半成,别说对付邪神鬼祭了,就是寻常的小妖小怪都难以对付,你让道爷怎么上?”李道没好气的道。
余振听了此话,果然眉头一皱,好半晌才道:“如今那谷坡大寨的债主被我所擒,正是群龙无首,一举攻破的好机会,所以事情宜急不宜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朝廷大军以浩荡之势,身含大义,野鬼邪神未必敢侵。”
李道士知道对方说的也有道理,成百上千的血气方刚之辈,加上气运护持,普通的邪鬼根本不敢靠近,而只要拆毁对方的淫祠,捣毁它们的祭祀场所,没了根基,这些古古怪怪的玩意迟早会消散,这就叫以势压人,是鬼怪们都比较头疼的一种手段。
“这兵马还有圣旨,你到底是从哪里调来的?”道士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还多亏太子殿下,”余振目露崇敬之色,按他所说,御史有巡查监督之责,他也不知上了多少奏折,阐述此间恶况,却都被上司压住,石沉大海,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亲自上京对峙。
不过此事犯了主流官场的忌讳,督察院的几个头头脑脑对这种行为表示相当的不满,联手把他挡了下来,就在他心灰意冷的关头,正好撞上了监国的太子殿下出巡。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道了,直接上演了一幕君臣相得的好戏,对于此地的情况,太子殿下同样是痛心疾首,虎符相赠,直接从北地调来一道兵马助他打破这里的成规陋习。
“不过为此,太子殿下也是受到朝野上下很大的压力,弹劾的奏折层出不穷,所以我等做臣子的,自当要为君上分忧,必须把此事办的漂亮!”
眼看着余振一副脑残粉的姿态,李道士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位太子爷的魅力值就这么大?道爷当领导的时候,你小子的态度也没这么好过啊!
而余振调遣兵马,把谷坡大寨的两千苗人抓捕,带来的影响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在县中,已经很少看到有看到外族人的身影了,就算是归化的苗瑶羌胡,如今走在路上也是神色不安,似乎要有更大的风暴要在此发酵。
“种族矛盾、信仰矛盾,就算是搁现代都很难处理,更何况是在古代,”虽然眼看着对方有大干一场的趋势,但李道士还是心里沉颠颠的,法力没有恢复,相当没有安全感。
正当道士琢磨对策的关头,苗族念奴忽然跑了过来,慌张道:“祭祀大人,不好了,阿果姐中的巫咒又发作了!”
等李道士赶到对方的房间时,就见阿果裸着的肚皮就像是充气一般,时涨时缩,肚脐眼附近的乌光一阵亮过一阵。
“这巫咒居然能吞食血肉精气而涨大,我的封印咒有些挡不住对方了,”李道士眼见对方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心中就是一沉。
“祭祀大人,你可一定要救阿果姐姐啊!”
“妙姑娘,你的蛊术能不能把咒力引出来?”
草鬼婆摇了摇头,木讷的道:“我的蛊术,擅种而不善解。”
那不就是典型的管杀不管埋吗,李道士心里诽谤,将手指按在封咒的部位,顿时感到一阵蠕动,就像是有条毛虫在乱爬一样,这种诡异的手段,饶是道士已经处理了不少的妖魔鬼怪,也同样没得法子。
犹豫了好一会儿,道士才道,“所有人都出去,我要跟这阿果姑娘单独的谈一下。”
等所有人都走后,那阿果才两眼迷茫的问:“祭祀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要被天神诅咒成恶鬼了?”
“死倒是未必,只是变成鬼或许有很大的可能,”李道士叹了口气,道:“我有一法子,可以帮你炼化这巫咒,只是你在修炼之后,很可能会成为非人非鬼的存在,你要好好考虑,或许可能有别的法子也不一定。”
“不用考虑了,祭祀大人,我这个落花洞女本就是因为您而捡来一条性命,现在能活着已经算是大幸了,不敢再有它求,”阿果虚弱却坚定的道。
“你也无需这般沮丧,我传你的功法乃是鬼道中的不传之秘,你若是有练成,将来也未必不会有一个好前程,道爷下面可是有人的,”李道士之所以敢这般吹嘘,而且说的也基本上都是真的,主要是他所传授的,便是得自于五首鬼洞穴中的鬼王大法残篇——《鬼首经》。
虽说他不知道这经书的来历,但是通过鱼龙太极图翻译的难度和时间也可得之,这必然是套相当厉害的功法。
按照法决中所述,这套功法练到深处,可以练出五只跟自身修为相同的凶恶鬼首,不死不灭,超脱五行,相当凶悍。
不过此法却更适合鬼物修炼,女子体阴,也勉强够格,只是此法若是练成,身上连一丝一毫的阳气都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