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是让陈恂得意的事情康熙就要坚决反对,所以立刻强辩道:“那又怎样?至少这样一来也能压制苏克萨哈的势力,同时也能挑拨他与鳌拜之间的关系,为以后他们之间的争斗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陈恂同意康熙的观点,但为了那数万百姓他又不能附和。“皇上此言差矣,索尼年事已高又体弱多病,遏必隆已和鳌拜成联手之势,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所以鳌拜与苏克萨哈之间早已势如水火,根本无需我们去推波助澜。而如果皇上执意如此的话,就会给京郊和保定的数万百姓带来灭顶之灾,皇上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助推,却要去牺牲您的数万子民,令他们无家可归,只怕是得不偿失。”
“鳌拜只是要用镶白旗的土地换正白旗的土地,这里又有百姓什么事?”康熙想当然的反驳道。
“唉!”陈恂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看到康熙眼中却变成恨铁不成钢,对牛弹琴的意思。“皇上可知现在镶黄旗的人口已经达到四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是三百人),而正白旗才二十五个牛录,镶黄旗多出的这二十个牛录住在哪里?难道您真以为他们会委屈自己挤在一起吗?”
“难道鳌拜还敢违反父皇定下的永不圈地的旨意?”康熙眼睛一瞪,九五之尊的霸气迸发出来。
陈恂心中暗笑,又给我下套!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有罪,说敢?就是有欺君之嫌。说不敢?前面的话全成了废话。所以陈恂选择不说话转头朝孝庄看去。
孝庄也不说敢不敢,只是反问康熙。“皇上你觉得他敢吗?”
康熙狠狠瞪一眼陈恂,闭口不语,屋内一时间又归于平静。
孝庄可能是觉得坐累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到书桌前来回溜达了两圈,停下来看向陈恂。“我赞同皇上的做法!”
陈恂一愣,没有心思去体会此时康熙脸上的得色,不太相信的看着孝庄。“皇祖母,孙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孝庄的目光与陈恂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撞在一起,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其实你明白,什么都明白,只不过在装傻而已。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你要明白,不要把仁慈变成懦弱,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舍的,这就好比一个被困在着火房间里的人,他明知道要从火上冲出去身上会被烧伤,但也必须要这样做,因为如果不舍得被烧伤的皮肤,他的命就会被大火吞没。”
弃卒保车!陈恂这时才知道康熙在以后的日子里惯用的手段原来是从孝庄这里学来的,孝庄的话固然有道理,但这种舍弃别人,成全自己的作法他却无法释怀。不过既然孝庄已经看出这一步捧杀的计策,自己再没有理由去阻止,最主要的就是这一步棋在他的记忆中确实很关键,鳌拜就是从这道奏折开始走向灭亡的,如果自己真的阻止了,说不定未来的事情就会发生改变,与自己的记忆发生偏差,到那时自己别说去救万民于水火,只怕连自身都难保,看来自己还是从别的地方另想办法帮助这些难民吧。
“如此的话,臣就再出一策,助皇上一臂之力。”陈恂既然没得选择,索性就把这条捧杀之计完善,彻底将鳌拜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至少让百姓的付出变得更有价值。
“我在听!”孝庄眼睛一亮,她虽想到这条计策,却总觉得不够圆满,好像鳌拜过于被动,往上爬的速度太慢,既然要捧杀,自然是爬得越高才越方便下手。
“辅国公班布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