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睡了几天了?还没醒?”姬昀问道。
郑立国担心的看着秦天回答道:“四天了,这几天一直下雪他就一直没醒,摇他叫他都没反应,呼吸倒还算平稳,要不是堂哥你今天过来看他,我们准备送医院了都。”
“我试试吧...”姬昀伸出右手,摸向了秦天的尾指上的印戒。
“别动、”秦天头埋在垫被里,含糊但紧促的低喝了一声。
“醒了就快起来。”
“让我们白担心。”
“你堂哥要带你走了...”
秦天自床上爬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红通通的。
“你没事吧?”
秦天摇了摇头,“我没事,该走了?”
“嗯。”
告别了舍友们,秦天背了个双肩包,跟姬昀走出了宿舍。
“你这是怎么了?调整状态啊?”姬昀半开玩笑半问询道。
“是啊,调整状态,嘿。”秦天自嘲的笑了一下,脊背挺的笔直。
“先去站点吧,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呢,给你打了两天电话了,死活没人接,我这才来看看的。”
和姬昀到了站点,下到地下袁洞真的屋子,里面三个人正在说着话,乐呵呵的袁洞真、笑哈哈的夏大寒以及冷冰冰的李西河。
“呦,秦天来了啊?给你电话怎么没人接啊?是不是跟你的女同学们道别了三天三夜啊?”夏大寒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袁洞真明亮的双眼看了看秦天,他指尖轻动,少顷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李西河闭目盘膝,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秦天上前一一问好,也是围坐了下来。
“人都齐全了,老袁该你了。”姬昀说。
“袁大师也跟我们一起去吗?”秦天好奇的问道。
“我们倒是想他跟我们一起去呢,一个合格的命师对队伍的提升太大了,测吉凶引前路,他就是不肯嘛,肯定是舍不得这一城的风花雪月。”
袁洞真衣袖一摆,“妈个鸡,夏小子你好好说话,你们这帮小年轻不靠谱,我年纪大了,折腾不起喽。”
说完他自兜里掏出了两枚亮铜色的铜钱,直直掷到了身前的空地上。
“唔,离、无妄,文王东猎,获嘉贤士、二国合.欢,燕齐以安。卦象还可以,大致上你们这次去相互帮助的话,必然能收获很多的。”
“获嘉贤士?”李西河开口道,一句就直击要害,语气里明显的不信任。
秦天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
“不要小看我这个徒弟啊,这次必然能让你们大吃一惊。”袁洞真说道。
“那好吧,大家也都准备好了,我先撤了,晚上见~”夏大寒起身往外走。
“急什么?我这儿没电脑给你玩吗?妈个鸡,另外我再送你一卦,独门奉送哦~”
夏大寒身子一抖,“袁老,别了,我不要,你送给他们吧。”
“哼,听好了,百里南行虽微复明,单单一个坤字,不要拉倒。”
“虽微复明,您是说?”夏大寒眼睛一亮,兴奋道。
“啧啧,那我老人家就不知道喽,反正你又不听,阿天,过来。”袁洞真打开侧墙上的暗门,带着秦天坐到了一方石凳上。
秦天安安分分的坐着,双眼微闭不言不语。
“我看你状态很不对啊,怎么了?”
“谢谢袁老关心,我没怎么啊。”
“据本运枢,高步六虚,权既在手,寰宇可驱。力量,不管是怎么来的,既然在你手上就好好的运用它,不要让我个老家伙失望,也不要让自己失望啊。”袁洞真悠然道,话语里尽是对人生的洞悉。
秦天悚然一惊,“您都知道了?”
“那么大的因果力,我不知道才怪。不过倒不是恶果,只是纯粹的灵魂信仰,要不然我可是要上报上级的,印师是不能走错路的。”
“老师,您说我,真的适合当一个印师吗?我总觉得...”秦天欲言又止。
“我不说,你自己去看,用心看。妖界以前我也是去过的,那里晨昏颠倒,阴阳乱躁,不尽的妖魔邪祟,曾经我也无奈于自己的无力过,你们不一样,印师不一样。”
“可是我...”秦天拳头猛猛的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还年轻,有什么不知道的多问问我,多问问姬昀他们,你们的队伍很不错,就算比起最顶尖的团队也不次,你们只是需要时间,而眼下就是你们成长的大好时间,珍惜这次机会,超越自己,我相信你,也相信你身上的因果,他们是荣幸的,你,也是。”
秦天胸口一紧,他缓缓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呵呵,”袁洞真深邃的一笑,“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也许吧,晚上你们就走了,快去吃饭吧,瞧给你饿的,回头人还回说我这个当老师不管饭呢,妈个鸡!”
秦天起了身子,“这样的力量,用了不会遭天谴吧?”
“天谴,那是什么?心中无愧无悔,天谴劈不下来的。”
出了暗门,姬昀和李西河相对而坐,正在商议着什么,夏大寒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
你们的队伍很不错...
秦天回味着这句话,那样我也要让自己不错起来才可以。
“哎,秦天,你也上去啊?走走走,陪我杀两盘去,手好痒。”
听到夏大寒的话,秦天内心苦笑,一个话痨、一个静默者、一个对自己命魂都不满意的姬昀前辈,哪儿不错了。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