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随即与江钲就攻取重庆,重建山城的战略进行进一步商讨。从队伍的组建,兵员的选拔及武器配备、辎重的转运、采取的战术都进行了细致的分析。而后又对编练俚军进行商谈,可采用按部族分队的方式编组,但是一定要以汉军为主导。与此同时要加大对逃至境内的俚族各部落加以武装,再遣回参与争斗,以加剧广西地区的动乱,避免出现一支独大的部族产生。
对大理的争夺,却不仅牵涉到如何用兵,还会涉及祖宗家法的限制,以及对羁縻政策的重新修定。这还需要时间来商定,而赵昺不用问这将又是一场争斗,激烈程度不亚于于一场战争。所以尽管心里着急,但仍要静下心来与他们磨嘴皮子,当下只能两条腿走路,两手准备。
赵昺心里清楚现在朝中有些臣僚对于自己太过关心,唯恐他出错,只要是自己提出的建议都要反复掂量、商讨,若想通过且的折腾呢!所以他要江钲将今日所谈的内容,尽快以其的名义整理上奏,最好是与众将联名。如此不但可以引起中书的重视,自己也好借机说话促成此事。
江钲出身官宦世家,对官场争斗自幼耳染目睹,自然清楚其中的道道儿,点点头应了。不过他也由此感觉到陛下在朝中情况此时并非那么好,很可能有人暗中擎肘,欲控制及削减其权,使得小皇帝不得不另辟蹊径来达到目的。
“陛下,是不是朝中有人对用兵多有微词?”江钲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作为大宋亡国和复兴的见证者,当然明白胜败之间的转折正是在小皇帝继位之后,行朝从弱到强皆是出自于其的统筹和谋划,否则不会有今日之大好局面。当然小皇帝对江家也是不薄,自己是镇守一方的大员,兄长此次又登堂入相,位列宰执,延续了江家荣耀。如此于公于私,江家都与小皇帝结为了共同体,是一损皆损的局面,其的败落就是江家的末日。
“呵呵,这没有什么稀奇,任何事情总会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朕不若从前恣意倒是有些!”赵昺轻笑着道。
“陛下,这些人真是忘了本,若非当年陛下力挽狂澜,哪里会有重回江南之日。当下刚刚过上几日舒坦日子,便又要寻衅,真是可恶!”江钲攥攥拳头道。
“江都帅不必动气,朕并不厌恶有不同意见,毕竟每个人的经历和见识不同,毕竟龙生九子还各有所好,而朕也是个人,非是圣贤,有人提点也非坏事。今日江都帅的一席话,便助朕解决了苦思难解之题!”赵昺摆摆手道。
“陛下心胸非臣所及,但有人胆敢犯上,臣不惜身死也要将其*****钲言道。
“江都帅的心意朕十分感激!”赵昺拱手相谢,转而又言道,“当前我朝第一要务便是驱逐鞑虏,复我中原,只要有助于完成此务者,朕亦可以容忍,甚至让权。但无论是谁只是为了个人,或是某个集团的私利,不论是谁,朕都要将之驱逐出朝!”
“陛下英明,臣即便在千里之外,旦有所召定领兵清君侧。”江钲施礼道。
“陛下,陈尚书和庄主事奉诏前来,请求觐见!”这时王德进来禀告道。
“陛下,臣先行告退!”江钲听了急忙起身施礼道。
“嗯,也好。都帅辛苦些,将今日所议尽快呈文上奏!”赵昺想想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点点头道……
送走江钲,赵昺连喝了两杯茶,又用手搓搓脸,让自己精神些。别看仅仅一次谈话,但也让他觉得心神俱疲,感觉这个皇帝不如‘岛主’好当了。那时琼州不及江南一府之地大,无论是人口,还是钱粮,自己都是了若指掌,勿需询问就能调度所需。但现在却不行了,各项事务繁杂,情况更是层出不穷,让他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不过让赵昺早就意识到自己不是神,不可能解决掉所有问题,也不可能了解自己统治区的每个角落,更不能解决每一个出现的问题。但是当前自己又不能轻易放弃权力,要知道这玩意儿谁都喜欢,给出去再要回来就难了,尤其是在两权相争的关键时刻,只是苦了自己,可怜啊!
“属下参见陛下!”
“免礼,坐吧!”赵昺抬手让二人免礼,在自己对面坐下,而王德早已令小黄门收拾了桌几,撤去残茶,送上新茶。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了!”见两人又要谢恩,赵昺摆摆手,直言道,“昨日陈尚书在殿上提出货币混乱之事,朕以为此事关系到我朝命脉,特请二位前来商议,以求破解之策!”
“陈尚书先请!”庄世林看陈则翁望向自己,拱拱手言道。
“吾就不恭了!”陈则翁向庄世林拱手还礼后,转向小皇帝道,“陛下,如今江南流通的既有先朝历代铸造的铜钱,亦有我朝铸的铜钱及各式铁钱,还有遗存的会子,甚至还有蒙元的至元钞,且各地的币值不同,以致十分混乱,导致朝廷税赋难以统计,流通困难!”
“行朝迁回江南后,不是曾发布诏令,琼州盐钞可在江南各地流通,以取代旧钞吗?”赵昺问道。
“陛下,臣查了下去年旧档。罪臣姚良臣担任户部尚书期间,依诏曾收兑旧钞和铁钱,但其却依照先朝旧例以小平钱七百七十文兑换一贯盐钞,铁钱则是三十兑一,至元钞则是以百兑一。却并未考虑币种和样式统一承兑,以致有人从中利用各地币值不同,往来收兑从中获利。”陈则翁回禀道。
“不过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