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山寨,由于近时南军在城南岘首连日发动了进攻,他们这里也进入了戒备状态,加强了警戒,岗哨也由两人增加到了四人,寨墙上还有游动哨往来巡视。但是晚上出寨巡逻却是不敢,因为山中有虎豹大兽,即便一个十人队出巡,常常也会遭到袭击。
现在已近黎明,月亮已经西沉,明亮的月光已经找不到山谷中,而寨前的篝火也行将熄灭,只有在山风吹过的时候,尚未燃尽的火炭才会骤然冒出一簇火苗,转而又归于黑暗。偶尔会有滑落的石块从山坡上滚落和树枝折断发出的声响打破此间沉寂,但哨兵对此已经习以为常,野兽和风经常会给他们制造点动静。
‘轰、轰、轰……’几声巨大的爆响乍起,闪光瞬间将山谷照的通亮,将寨墙上的哨兵被惊得一怔,不待他们有所动作,就见几个黑影如夜枭一般向城寨扑了下来。而随着更为剧烈的爆炸和巨响,他们就觉的自己飞了起来,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无数宋军从黑暗中冲出……
“都统,一团已经通过琵琶山,按计划向龟山方向急进!”
“这么快?!二团呢?”第七军一师都统刘潮有些诧异地,自觉失态又转而问道。
“二团正在清剿残敌,大部修整工事,准备转入防御作战。”
“好,仅仅两刻钟就拿下了琵琶山,以后谁还敢藐视我第七军。”刘潮有些激动,这个速度比之演练时还要快,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接连下达命令道,“传令一团在到位后不需请示,即刻按照计划展开攻击;三团协助炮团跟上,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辎重团迅速拓宽道路,为后续部队开辟通路;告知军部我们已经顺利夺下琵琶山,正按照计划向龟山攻击前进。”
“是!”
“走,我们跟上去!”看着通讯兵迅速分头传令而去,他对身后的幕僚道。
这时东边已经微亮,山谷中依然很暗,但是战场上火光点点,将整个琵琶山点亮了一般。一团一边搜索残敌,一边在山体的南边和北边构筑工事,以封锁两面来敌的通路。他们的任务依然很重,要在整个战役期间牢牢的将这座小山控制在手中,阻挡敌军的进攻,以保证通道的畅通,并防止敌军自此突围。
“这些人都是炸死的?”刘潮跟随着二团来到琵琶山关隘前,只见石头垒砌隘口已经坍塌,以树木构筑的寨墙也是东倒西歪,二团的先头部队已经清理出一条可以通行人马的道路,而那些蒙元兵卒的尸体就横七竖八的扔在路边,他近前查看发现这些尸体上几乎没有枪击和刺刀捅刺的伤口,却是七窍流血,看着很是恐怖。
“都统,都是震死的。”一团统领张铭兴奋地道,“那个……那个炮太厉害了,我们来了对着关隘发射了两轮,便将这里炸成了废墟。当主攻营冲上去的时候,他们都傻了,鞑子兵不是死了,就是傻了,没开两枪就夺取了隘口。”
“而后,我们又调转那……那东西的炮口对山上轰了一轮,就冲上去了,那些人也好不了多少,有口气的不多,有几个还能动的跟疯了似的四处乱跑,费了不少劲儿才把他们摁住!”
“别那个、那个的瞎叫,还是陛下专门给咱们造的……就是这个新式大炮!”听着兴奋的语无伦次的张铭诉说着战斗经过,刘潮皱皱眉教训着,可他到底也不知道这个新式武器叫什么名字。
“是!”张铭敬礼道。
“伤亡怎么样?”刘潮又问道。
“除了一人被咬伤,三人攻山时扭伤了脚,没有其他伤亡!”张铭报告毕,又悻悻地道,“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可谁想到这么轻松就攻下来了。”
他们战前经过了多日的强化训练,每个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参加战斗的,出发前军主将亲至做动员,又喝了壮行酒,大家也觉的这一仗将打的十分艰难。而事实上,战斗展开后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还没有用力,战斗已然结束了。
“哼,扭了脚、被咬了一口也好意思报伤亡,你不嫌丢人啊!”刘潮嗤之以鼻地哼了声道,“俘虏审过了吗?周边还有多少敌军!”
“是啊,我们也不好意思上报,可是战前说的那么邪乎,现在零伤亡结束战斗,上边估计也不信啊!”张铭摊开两手憋着笑道,“俘虏了几个,审问时一言不发,起初还以为他们宁死不屈。而后就上了些手段,还是不说,结果打了半天才知道他们耳朵都被震聋了,根本听不见我们问什么,白耽误了功夫!”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山头就交给你了,若是得而复失,被敌军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亲手枪毙了你!”刘潮看着其板起脸道。
“是,一团坚决守住琵琶山,人在阵地在!”张铭也收起小脸,立正敬礼道。
“好,千万不要因为前边打得轻松,而大意了。琵琶山是西侧通路的重要节点,敌军必然会调重兵反扑的,我将三团二营加强给你,一定要给我守住!”刘潮再次叮嘱道。
“是,坚决完成任务!”张铭肃然道。
“攻破襄阳,你是头功!”刘潮拍拍张铭的肩膀长出口气道,言毕翻身上马去追赶前行的二团……
二团的先头营在琵琶山关隘被攻破的第一时间,硝烟为散之际就穿行而过,以急行军的速度向龟山杀去。而猛烈的爆炸声已然惊动了龟山守敌,他们立刻进入寨垒备战,同时派出人马前去打探,而沿途的警戒哨堡此时已经与被袭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