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咔咔……”
就在凌风心中焦灼万分时,突然间,一阵撬动声响起,紧接着,新鲜的空气传了进来。
…………
“五十万啊五十万!”
朱春打开了冷冻库,看着眼前这具尸体,他就好像看到了一扎扎红艳艳的钞票,目光中满是灼热。
“怪不得唐老板笑傻了,这样的女婿找遍世界也找不出另外一个的吧?不,五十万太便宜他了,我应该要一百万!”朱春咬了咬牙,狠声说道。
良久,他这才不舍地移开了目光,转身拉开提包,取出一只装尸袋,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阵微弱、飘渺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五十万实在是少了点。”
顿时间,朱春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浑身上下的毛孔倒坚而起,他不禁摸了摸胸前的黄符,脱口大声喝道:“谁,谁在那?”
作为一个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冥媒人,朱春的胆子当然不会小,但这样碜人的事情,他还真从来没有遇到过。
“我是谁你转身不就知道了吗?虽然你对我抱有歹意,但无论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
“谁在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无论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不会怕你的!”
朱春浑身打着哆嗦,强忍着心中那种立即掉头就跑的冲动,一手握紧钢钎,一手攥着那道从茅山道观求来的黄符,仿佛要从里面摄取勇气般,缓缓的转过身来……
朱春转身一看,鬼影也没有一个,吐出腹中一口浊气,禁不住的为自己鼓劲打气道:“应该是老钟做的手脚,哼,老梆子,就这么点手段也想吓到我?”
说完,朱春低头,欲把那年轻男子从冷冻库的尸体搬下来,就在他的脸最接近年轻男子那张如雪般苍白的脸时,那年轻男子眼睛猛的睁了开来。
“啊!”
朱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一蹦就是三丈远,但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那年轻男子居然缓缓的坐了起来……
“呼、呼、呼!”
此时朱春非常非常想跑,可他的双脚已软得像棉花,他想喊,但舌头就好像打了结般,根本不听使唤!一时间,他心中的惊恐已到了极致,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
“鬼啊!”
就在那年轻男子转头望向朱春时,他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整张脸瞬间变得扭曲,惊恐的眼睛瞪到极限,人已像根木头般载倒在地,再无一丝气息,他竟被活活吓死了。
“唉,说什么也是他救了我,也许我不应该吭声。”那年轻男子看着已被吓死的朱春,目光中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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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林深不知处。
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满是颓废的贾俊呆呆坐在悬崖边上,望着连鸟也没有一只的山林,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该死,除了凌雪之外,所有人都该死!”贾俊的声音就好像从九幽中发出的咒语,充满了阴森和怨毒。
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绝对没有人能认为他就是那个温文儒雅的烟海衙内大少,短短几十天,他尝尽了人间酸甜苦辣,那一切切,就好像已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轮回……
贾仁入狱后,他虽被带去协助调查,但贾仁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拖下水,所以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可他的噩梦,却刚刚开始……
贾俊刚一出来,就感觉到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非常怪异,他经过书报亭时无意瞥过一份烟海日报,头版上那写着“原烟海xx儿子贾俊,施暴不成反而落得蛋碎鸟折”的标题,令得他差点晕了过去。
他强忍着怒火拿了强行索取了一份报纸,看到报纸上面对他父子俩各种各样的编排,他心中悲愤已到了极点。
当看到“爱神美容公司总经理朱x卷款出逃,下落不明”这一则消息时,他只见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剧喷而出,终于晕死过去。
醒来后,贾俊拔打母亲朱兰的手机,里面却只有一阵机械般的声音:“对不起,你拔打的号码是空号……”
不知措的贾俊吃力的撑着拐杖,茫然往家里走,当他看到门上贴成“x”的法院封条时,他已无家可归,一时间,他变得更加茫然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呆在广场凉亭中的贾俊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木然的坐着,任人指指点点,嘲笑讽刺依然无动于衷。
其实贾俊依然有知觉,看到有不少认识的人经过,可他们不但全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小丑,而且比那些冷漠的路人更要可恨得多!
因为他们不但嘲笑他,而且还指着他告诉围观的人,不断添油添醋的对他各种编排……
“他就是贾俊,嘿嘿,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那是因为……”
“他这个人就是畜生,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完全就是活该,呵呵,你们不知道呀,他爸没倒台的时候,在学校里面牛b轰轰,欺男霸女,真是罪有应得!”
“是啊,他就凭着他爸是贾副书记,把坏事做绝了,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这是报应来了。”
在这一刹那间,贾俊怒火焚天,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毁灭,把这些可恨的人全部杀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意识,准确点来说,他已饿得快不行了,出于本能这才醒转过来,没办法,实在是太饿了。
贾俊只好又拔打了几个亲戚的电话,可无一例外,才刚接通,一听是他,对方就好像见了鬼般立即挂断!无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