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陛下怎么说?”当见到刘健回来之后,谢迁赶紧追问了一句,
刘健望着他忍不住轻叹一声,“皇上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接着又将刚才从皇上那里打听的说了一番。
谢迁闻言微微蹙眉,“那就只能随陛下的心意,任其对大明学校以及科举制度进行一番变革了?”
刘健摇了摇头,“不这样又能如何?只要皇上不是做的太过份,你认为朝中文武百官会随意出头反对此事吗?而在没有足够的施压之下,陛下又怎可能改变主意吗?”
不得不说郑德这手做的的确很漂亮,再不擅自改变现有制度的框架之下,按照自己对前世制度的理解,对大明的学校以及科举制度进行了一番调整,换句话说就是老瓶装新酒,这令朝中大臣也很难再拿祖制说事了。
谢迁知道此事也再难挽回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不过最后还是询问了一句,“对了,陛下召开御前会议是为了什么?”
“恐怕多半是和这次科举制度与学校的事情相关。”
谢迁点了点头,又和刘健心不在焉的闲话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刘健突然感觉有些后悔,自己既然已经退休致仕了,为何还要答应皇帝担任这个议员以及议长,继续掺和朝廷当中的事情呢?看皇上这个架势,恐怕真的要对整个大明进行一番彻彻底底的改革了。若是继续掺和其中,无疑不是一件不智的事情。毕竟无论是什么样的变革,总有一批人是要倒霉的,尤其是那些站在反对立场的大臣。
当然也不是说刘健就不希望对大明进行一番兴除利弊的改革,只是他们更希望在祖制的这个巨大的框架之下做这些事情。不过看皇上最近做一些事情隐隐表露出的苗头,显然有拿祖制开刀的意味。暂不论这是否合适,光凭这股魄力就比当年先帝强了不止一筹。可这一点也正是最令他担心的,祖制岂是说动就动的。
就像是在决定是否对一个查出是癌症初期的病人动手术一样,即使知道手术之后病人可能康复成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可手术当中的风险实在无法预料。尤其是在整个人看起来面色红润,能吃能喝能跑能走能跳和正常人别无二致,甚至在不动手术的情况之下用药物也能够维持存活十年以上的前提之下,又真的有多少人能够有这么大的魄力下定决心去动这个手术呢?
若是手术失败当场毙命,岂不是做了一个最差的选择?
刘健此刻的心理便是如此,而大明现在就像这样的一个病人,虽然仍旧是小毛病不断。不过在孝宗皇帝的治理之下,整体看起来却健健康康隐隐有中兴之象。若是有人这时候站出来说要进行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估计大部分人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这令他不知怎的感到有些莫名的害怕。情不自禁的抬头望了一眼头顶如日中天的骄阳,正如此刻的大明一般,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希望陛下不要胡来啊!”
……
在京师东四牌楼南边有条本司胡同。本司就是明朝宫廷音乐机构教坊司所在之地,而乐籍就是官家的妓院,隶属礼部教坊司,所以这一片附近的胡同都是勾栏院也就是明朝的红灯区。当然这种隶属于教坊司的官家妓院,自然不会对普通人开放,大都供奉朝中权贵皇亲,这样可以避免像一般妓院遭到侵扰。
所以当入夜之后,郑德来到这儿望着眼前一片灯火通明不夜城的景象,又听了一旁严嵩的这番解释之后,忍不住的轻叹一声:这里倒是个纸醉金迷的**窟啊!
“陛下,你真的要进去吗?”严嵩望着皇帝一片兴致盎然的模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郑德淡淡看了他一眼,“难道不可以吗?”
“皇上是我大明天子,怎可进这种**之地!”严嵩尽管上次受到了皇帝的警告,可身为儒家门徒的他不可能真的坐视此事却不管,不然还真的失去了身为臣子应有的本分,所以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劝说了一句。
“朝中大臣有人进过这种地方吗?”郑德回头望了他一眼。
“这……回陛下的话,自然是有。”严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身为大明国家安全局局长,若是连朝中大臣的行迹都掌握不了,他这个局长也不用继续再做下去了。而且这种事情也更本没地方撒谎,逛青楼在朝中大臣们看来反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自诩fēng_liú才子的他们怎么可能少的了佳人相伴呢?
而且一旁的大明国家安全局局长牟斌还在一旁,虽然这位主管的是军队以及对外情报方面的收集。不过想到自己都受皇命监视着军情局的一举一动,想必军情局也莫不入是。若是自己撒谎,恐怕立马就会被拆穿了?
郑德道,“既然他们都去的,朕怎么去不得,刘瑾你说呢?”
听到皇帝叫自己,刘瑾一张老脸笑的跟绽放了一朵菊花似得,笑眯眯地附和道,“万岁爷说的是,朝中的大臣们总是说皇上这也做不得,那也做不得。可为何自己却是做的,自己都不能够做到的事情却要求旁人恪守,这又是哪来的道理呢?只是因为万岁爷是大明天子吗,他们不也是大明臣子吗?”
严嵩闻言也是一时语塞,好在一旁的牟斌这时候站了出来说了一句,“皇上既然答应太后为先皇守孝三年,若是前往青楼恐怕多有不妥?”
“这……”这轮到郑德一时哑口无言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