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贺?夙楼挑眉,“道谁的贺?”
澈空忽而笑了起来,他走到桌边,自桌上拿起酒杯给夙楼倒了一杯,递到夙楼的面前,“自然是我和月华的喜事啊。火然 ?文 ?.ranen`”
夙楼黑眸冷冷的望过去,磅礴之力已然积于掌中,忽而想起自己此时身在幻境,强忍下来,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方才说,是你同谁的喜宴?”
澈空一愣,旋即笑开,“自是我与月华。”
澈空眉间神色不似玩笑,温和的男子面上带着几分欣喜之色,“帝君怎的有时间下的界来,六界之事可还顺手?”
夙楼怔住,片刻之后方才镇定的问,“下界?三界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嗯?”澈空面上的神色一僵,随后复又笑了起来,“帝君说笑了,您身为六界之主,处理政事是常理之中的事啊。”他面上客客气气的解释着,但眼底终究是有了几分怀疑。
夙楼心中波澜迭起,只觉中自己不该相信澈空所言,但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有真实感,让他一时间辨不得真假。
夙楼若有所思的试探道,“你说我是天帝?”
澈空眼眸中的疑惑这一回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他想了想,索性决定吧事情的经过都说一边,“帝君忘了?三年前大战中,前任天帝与其党羽全部被创世神和您二人消灭,而今皆是连魂魄都不曾存于世。”
“您接任了天帝之位,位列九重,整顿天下,还六界河清海晏。”
“创世神,也就是月华,她随我一道前去观礼后,便回到了晚翠山隐居。我们于三年前定下婚约,今日完婚。”
夙楼僵在原地,平生头一次不知该作何反应。
澈空所言的这些事,原本都是不存在的,甚至都是未发生的事,但是管澈空眉间神色,不似玩笑。夙楼甚至也在初进来时,试过了房间里的一切,皆是实物。
他皱起眉,没有接澈空的话,而是在心中琢磨着发生的一切。
还未待他想明白,脑海中便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是从遥远之处响起来的,虽然谦和有礼,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喜欢不起来,“如何啊帝君,见到不久之后的世界,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
夙楼愣住,他问脑海中的漓煜,“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身处的幻境中,看到的是未来?”
“是。”
脑海中的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海神幻境,最高的一层便是预知未来。在幻境中能看到与被用阵者相关的未来。方才你看到的,便是你们的未来。”
夙楼默声,片刻后他道,“我不信,你不过是想攻心。这未来里面你和天帝都魂飞魄散,你给我看这个对于你来说毫无利处。”
“正是因为我们都死了,你才应该相信我没有骗你。”漓煜的声音似乎是带了些叹息,他接口道,“我方才也是第一次看到所谓的未来,其实我可比你都还要惊讶。”
“难道我们最后还是要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夙楼脑海中的男声听起来若有所思,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慌乱。
片刻后,脑海中传来了嗤笑声,“你信与不信,对我来说都没什么。这是未来,却也不是未来,端在须臾之间。”
夙楼皱眉,冷冷的问道,“此话何解?”
“若是眼下的一切都按照命运该有的路子走下去,你所看到的,便是未来,但若其中有任何一个环节发生细微的变化,这未来便不是未来了。”
夙楼默声,他心知大约不该相信漓煜的话,毕竟是他控制着海神阵法,自己身在其中,一个不甚便会走错。
可是眼下事关月华,夙楼的理智已然消失了一多半。
再加上,夙楼心中隐隐觉得,漓煜所言,似乎是真多过假。
定了定心神,夙楼看向幻境中的澈空,他面上已然有了疑惑,但仍是面带笑容的坐着,夙楼看着他,忽然镇定下来,既然是幻境,只要将这里的设定打破,便可以出去了吧。
夙楼面无表情的看向澈空,直接问他,“月华呢?”
澈空微微一愣,随后答道,“她在山后的温泉沐浴。”澈空的面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里面的温情与情意显而易见。
夙楼勉强压下去的心火蹭蹭的涨了上来。他沉下声音,正欲开口,却是不经意间瞥见了挂在澈空腰间的一块玉佩。
那是一块血玉玉佩。
夙楼的黑眸蓦然紧缩,呼吸陡然急促,神态动作不再像是之前一般游刃有余。他变得焦躁不安,夙楼几步上前,一把拽下澈空腰间的玉佩拿在手中。
只急急的看了一眼,心中便是一凉,夙楼的声音难得嘶哑,带着颤抖,“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幻境之外。月华早在听见白泽说夙楼会有危险之时,便已经将白泽放在地上,自己飞身跃了出去。
月华此时心急如焚,见夙楼站在原地不动已有一段时间,怕他遭人毒手,几乎是想都不曾想便冲了出去,白泽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也都被她当作了耳边风。
月华飞身上前,手腕在空中一翻,莫缘剑便落到了手中,她面上冰冷一片,口中道,“放了他!”
话音落的同时,手中莫缘剑飞射而出,绯色光芒撼天动地,直直的朝着漓煜的方向而去。
漓煜有些吃惊的扭头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人,以及几乎是已经到了自己眼前的带着凌厉剑锋的长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莫缘剑在月华的指挥下直指漓煜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