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看着自己手上沏好的热茶,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默哀,这样的夙楼,自己又怎么说放下便能放下呢?
素月阁内,夙楼说要和自己解释,但他也没有慌张,甚至丝毫没有担心月华会走。(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他顺理成章的先叫厨房去准备几道月华爱吃的菜,然后走到茶壶的边上,“魔后托我带回来的茶,说是要给你的,你尝尝。”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是自然,看不出一丝的慌乱,月华无奈,夙楼这样子,怕是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也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些的时候,夙楼已经把茶端到了她的眼前。月华默默的伸手接过来,看着夙楼倒了另外一杯,拿在了自己的手里。
夙楼喝了小半杯茶,这才开口,“原本,我是打算等我这次从魔宫回来,带出了凤尤。时间充裕的时候慢慢告诉你,没想到事情这么巧,你竟是先恢复了记忆。”
“当然,这件事的责任在我。”夙楼的黑眸里有些无奈,“其实重烟告诉我,你身上绝情丹的药效在减退的时候,他便叫我提前告诉你了。”
“但是我不敢。”夙楼用那双墨玉般明亮的眼眸直视则月华,“我怕你知道了真相,会立刻离我而去,而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月华这是第一次,从夙楼的口中听到“害怕”这两个字。
夙楼没有理会月华的沉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其实当我意识到,你失去了记忆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夙楼的黑眸中不知为何溢出了一丝欢喜,“我想,你既然失去了记忆,那么你就不会再抗拒我的接触。”
“你忘了那段事,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我在你的眼底看不见现在这样的神色。”夙楼说这话的时候,黑眸牢牢的锁住月华的眼眸。
月华一愣,什么神色?
夙楼看懂了她的疑惑,便淡淡的解释道,“你失去记忆的时候,眼底是清澈的,没有一丝被扰乱的痕迹。那是没有经历过一切的你才会有的眼神。”
“但是,你也知道我毕竟已经经历过了,绝情丹不过也是表象不是么?”月华有些自嘲的说道。
夙楼抿了抿唇,“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还有那一封信。”夙楼趁着月华还未开口,接着说道。见月华的身子一僵,他便知道月华还是在意这件事的,“你收到的信上写了什么?”
月华现在也能够想通,当年那封信恐怕不是夙楼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那封信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但是你之前说了会与我解释。我以为你给我一张空白的纸,便是选择了放弃。”
果然如此,夙楼叹了口气,“当年我发现漓音有异,便直接带她回宫,那封信是由凤尤转交。但是不知为何,漓音设法与凤尤见了一面,设法看了信。”
“她大约是担心,你看了信后,我们二人之间再无嫌隙,所以毁去了上面的内容。凤尤没有看,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送到你那里的信是完好无损的。”
“可是他拿来的时候,我也曾问过他,可曾给别人看过,他说不曾。”一直默默听着的月华忽然出声道。
夙楼望着她,也有些无奈,“你觉得以凤尤的性格,他若是给别人看了,便会好好的说出来吗?”
月华被他说的一愣。
现在想想凤尤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神色多有恍惚,想来也是怕被自己发现吧。
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早已被夙楼的信乱了心智,只觉心灰意冷,完全没有注意到凤尤的不对劲。“所以,是漓音做了手脚?”
夙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的时候,我本来有机会去看你的,就在你行刑的那天。”
月华听到夙楼说“行刑”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夙楼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疼的无以复加,却也知道这伤口只能等着时间慢慢让它愈合。
“我留了信,便以为不会再出问题,就带着你给我炼好的药回了玄天宫,我闭关数日,出来后身上的魂魄已经齐全,却也已经......暂时忘记了你。”
夙楼说到这里,黑漆漆的眼眸看着月华,“我在你的身上下了结界护住你的心脉,本以为不会再出问题。没想到天帝居然如此狠手!”
夙楼面若冰霜,不满和愤恨都写在了脸上,“我能够感应的到结界,却为未能想起自己何时给别人下过守护结界,最后竟是没有去看一眼。”
夙楼面上的冰霜又尽数化去,变成满满的疼惜,他看着月华喃喃道,“若是我那一日,能去看一眼,说不定,当时便能想起你来,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月华有些沉默,当时那种痛苦,其实噬骨鞭和寒冰狱带给她的,不过是身体上的折磨,最让她难受的,还是那种孤立无援的感受。
听夙楼如此说,她反倒庆幸,那个时候夙楼没有来。无尽台上那一次,大约是她活这么久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了吧,那种场面,又怎么能让夙楼看到。
月华放下了手中额茶杯,“我倒是觉得,幸好你不在。否则,原本可以硬扛过去的一次刑罚,会因为你而变得不可承受。”
夙楼有些诧异的看着月华,她却是笑了起来,“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在眼前,没有人还可以强装镇定吧。”
月华没有让夙楼再继续说下去,“这些事现在我都知道了。放心把,我已经不生气了。其实从一开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