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凄迷,一两只乌鸦落到一颗枯死的松树上,聒噪的叫着!几道人影站在地牢建筑群的哨塔上巡逻,白衣和两女躲藏起来,他施展五轮劲,哨塔的一举一动都落到他的眼睛中。
“有何不对劲吗?”
周芷若看白衣表情诧异,凑到他耳旁低语道,她吐气如兰,唇齿留香,幽香袅袅,搅得白衣心神一阵恍惚!她顺着白衣的余光瞧去,削塔的一位巡逻采取佛家修炼的姿势盘膝而坐,周身隐有黑色的佛家炫纹腾飞。
白衣说道:“果然如此,魔佛教的波旬派遣魔佛子弟来到江陵城,魔王旬波座下有三名魔女,分别是特利悉那、罗蒂、罗迦,她们曾诱惑天竺佛教的佛陀堕落魔域,江陵牢底缠绕的妖娆气息该是其中的一女。”
缕缕月光透过樟树的缝隙,斑驳的光团像一只只蹁跹若飞的萤火虫,看着这草木繁盛、银河璀璨的情景,闻着白衣散发的淡淡道香,越婉蓉的心飘到皎洁、瑰丽的银河中,她风姿嫣然地笑道:“衣哥哥说的是他化自在六欲天?”
婉蓉的脸颊很红润,头发随意扎着,身体略显慵懒、疲惫,如水晶般澄净清澈的眸子凝视着白衣,显得温婉多情。
“特利悉那、罗蒂、罗迦确居住到他化自在六欲天,相传她们打扮得妖娆妩媚、穿着云彩绸缎,竭尽种种妖娆之态淫媟之状,修炼的七情六欲魔功非人能抵挡。”
“啊!那我们怎么办呢?难道要硬闯进去?”
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一道玲珑的身影飘来,赫然就是那一位卖花的女童,她凝脂般的手指持拿着玫瑰花枝,眼睛如水晶般泛着涟漪。“那位薛姑娘真是难缠,好不容易甩掉她,江陵牢底蛰伏的是特利悉那,倒是一位能颠倒众生、祸乱江湖的尤物呢!”
白衣知道卖花女施展的是缩骨功一类的武功,她虽然看起来是七八岁的女童,但白衣的五轮劲能感知她真实的年龄。
“姑娘深夜不睡觉,难道要到牢底卖花吗?”
“啊!”
白衣话音刚落,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数道鬼魅的影子飘向江陵地牢,卖花女抿嘴笑道:“看来隐藏江陵城的江湖豪客出手了。”白衣眉头微蹙,他一双极淡的眼眸凝视着凌府的方向,那里有种若隐若现的魔气,看来魔佛教还有别的魔女都来了。
晚风轻拂着女童的衣裳,远处的山黛闪着清辉,翠绿得如同姑娘的眉,白衣想起丁典曾提起的菊花,他施展五轮劲,远处凌府楼阁的动静都落到他的眼中,他看到楼阁摆放的菊花已然枯萎,只有几根花枝随风摇曳着。
周芷若看白衣脸色苍白,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遂问道:“难道?难道是那位凌姑娘出事啦!”
“丁典曾将梁元帝宝藏的秘密告诉凌姑娘,看来凌退思想从凌姑娘哪里得到宝藏的秘密,那几株菊花刚枯萎不久,恐怕凌姑娘尚未遭到迫害,丁大哥和狄大哥知道此事,今晚肯定要杀出来。”
越婉蓉紧紧抓牢白衣胳膊道:“衣哥哥,我很佩服那位凌姑娘,我随你一同去好不好?”
凌府。
两道瑰丽的人影飘进庭院中,一款款清香浮来,鹅卵石铺就的幽径挑起几盏昏黄的灯火。
“嘻嘻,凌府的庭院倒是别有风趣,山水萦绕,厅榭精美,花木繁茂,看来那位凌姑娘的确是清丽脱俗,不同凡响呢!”
白衣道:“凌退思到东郊建府邸,自然是审问丁典用的。”
“是谁在哪里?”
他们刚拐过一条溪桥,一道素雅清淡的声音响起,一间构思巧妙的亭榭中隐隐坐着一位姑娘。
月光撒到她的身上,看着她婀娜苗条的身姿,就知道是一位清秀绝俗的姑娘,她穿着一身嫩黄的背子,戴着素白的面纱,神情略显凄苦。
“凌姑娘,窗台摆放的菊花枯萎了。”
她娇躯猛地一颤,却并未回转过身,颤抖地道:“你,你是丁大哥的朋友嘛!难道你也是想得到梁元帝的宝藏。”
“唉,凌姑娘!此番魔佛教前来中原,对梁元帝的宝藏势在必得,纵是神照经都想谋取,丁大哥虽炼成神照经,又岂能全身而退,我看姑娘不如随我出去,叶某虽然不才,但自有本事保姑娘平安。”
卖花女笑盈盈地道:“姐姐,我叫谷妙端,这位是逍遥派的掌门叶白衣,想来姐姐也是知晓一二的,此番我们得知姐姐被捆,遂特来相助,希望能够帮助凌姐姐和丁典大哥再续前缘。”
凌霜华幽然伫立在菊丛中,如亭亭玉立修竹,她没有回一句话,半响后道:“你,你是丁大哥的朋友,我,我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了,请你待我转告他一句话,我爹爹要杀了他,你让他离开吧!”
越婉蓉很是诧异、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略显愤怒地道:“凌姑娘,他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真的忍心抛弃他吗?”
“不,不,丁大哥为我付出那么多,倘若有来生,我宁愿一辈子陪着他,爱护他,可是我不能连累他,魔佛教势力庞大,我们是没有法子的。”
她缓缓转过身,就像一只即将凋谢的菊花,白衣心想她是何等的艳美绝伦,清秀绝伦,竟能让丁典苦苦等候。
凌霜华素白的手掌缓缓脱掉面纱,她的脸部扭曲,一条条鲜红的疤痕密密麻麻布满她的脸颊,她清澈澄净的眼睛、精致典雅的鼻子,粉嫩湿润的嘴巴看起来歪歪扭扭,就如同一只魔鬼般恐怖。
毁容是一个女人最不能接受的,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