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曾记载穷山恶水,鸟不能飞,人不能过。
恶水在炎热时,毒聚泸水,日间甚热,毒气正发,倘若有人渡河,势必会中毒,倘若饮用恶水,肠穿肚烂,七窍流血,必死无疑。倘若掉进隐藏沼泽沟壑中的恶水,顷刻间就会化为一堆白骨。
穷山恶水位于苗疆、蛮洲的交界处,十万大山深处,蛮洲珍宝无数,南宋的商贾常冒险涉穷山,企图翻越穷山抵达蛮洲低价购买珠宝,凡能自蛮洲回到南宋,就能够大赚一笔。
穷山山道崎岖,艰险难以攀登,其间虽有苗疆采药人踏出的小路,亦多是藏有毒蛇恶蝎,日暮时分穷山瘴气蒸腾,己,午时瘴气方收,唯有末,申,酉三时,瘴气最弱,通往蛮洲的商贾能够往来,期间水不能饮,人马皆是难行。
根据古籍记载,穷山有四毒泉,常被苗疆蛊毒师用来制蛊。一曰哑泉,哑泉水甘甜可口,倘若人畜引用,喉咙肿痛,不能言语,凡说话的刹那间,就会必死。江湖传闻此泉被苗疆蛊毒师下过蛊毒。
第二泉曰灭泉,此水毫不起眼,但人若涉水,皮肉皆烂,见骨必死。第三泉曰黑泉,水清澈若镜,水溅落在身,手足皆黑,癫麻致死。第四泉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喉咙无暖气,身躯软弱无力而死。
“叮当、叮当、叮叮。”
弥漫水雾的穷山山道传来马铃声,一道粗狂豪迈的声音似唱着古老的祭文,嘴中喋喋不休,神神叨叨念着。
“我们就要翻越穷山,诸位务必要在申时爬过穷山,否则待瘴气弥漫,我们都将葬身此地。诸位切记,水不能够饮用。”
“是,武总管!”
唯有马铃声随着马蹄摇曳着,很久后一道尖锐的声音道:“三伯,此番我们能够加进七十二连环坞的商号,凭借连环坞的势力方有机会到蛮洲经商,相传南蛮遍地都是珠宝,我们都能够发财的。”
“连环坞最近将福建路一带,江西路一带的诸多江湖势力吞并,可谓是如日中天,最神秘的就是数月间,福建、江西一带诸多的商贾都归顺连环坞,可谓是财大气粗。”
那粗狂雄浑声音刚落,一道如夜枭般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满是鄙夷,却是一位骑着骏马、滚圆的白胖子。
“嘿嘿!那连环坞的坞主断是厉害,他将福建、江西的商行整合,那些商行都尝到甜头,连环坞就逐渐做大,哪个商行不是言听计从。福建路除海鲸帮能够抗衡,就没谁敢和连环坞争锋,就是那天姥山恐怕都难逃。”
那虎背熊腰的黑脸汉子道:“大胖哥,你拜到连环坞的鲁洞主门下,可是见过那位连环坞的大坞主。”胖子清了清嗓子道:“我师傅虽是七十二连环坞的一位坞主,但地位也不显赫,我只是远远看到过大坞主。连环坞的派规极其严谨,很多事情都非我们能够打听的。”
胖子眉头微蹙,突然道:“我曾听师傅提及过,连环坞都只是幕后巨头的一份小基业,诸位能够加进连环坞的商行,可谓是幸运得很。”
那叫武七的少年道:“我们谋的是财,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管的,我们还是快到蛮洲,满地的黄金和美女都等着我们。”
武总管道:“武儿,进到南蛮洲岂有那般简单,穷山恶水的凶险,岂是我们普通人能够避免的,我们且不能掉以轻心。”
胖子眼睛微微眯着道:“武老的话极有道理,不知道多少到蛮洲经商的商贾客死异乡,自福建到苗疆都有连环坞的护卫,我们方能够畅通无阻,否则沿路的山贼和流匪就有我们受的。”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小军阀,仗着有兵权,就到处烧杀抢掠。”武总管凝视着天空,恶狠狠地说道。“闯王李自成和周王吴三桂战役连连,诸多的土匪起于沟壑,苦的还是我们这群良民啊!”
胖子笑意盈盈地说道:“嘿嘿,武老的双手恐怕也沾着血吧!否则这武式商行在福建路怎会有地位。”武总管道:“大家都是讨一口饭吃,如今的时代,你不吃人就会被人吃。”
武总管说完喝道:“都小心点,加速前进,过了酉时就要沦为孤魂野鬼,想要到蛮洲淘宝,想要纳妾、娶媳妇的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
马帮发出欢呼雀跃的笑声。武总管警惕瞧着四周,一根翠青色的蔓藤慢慢移了过来,停到武七的脑门后。武七感到脑门拔凉拔凉的,侧头一看,却是一根青色蔓藤,便松了一口气,用手中的砍刀拨了拨。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武七的脸部被撕咬得血肉模糊,那一道青色的蔓藤迅速退回到茂密的丛林深处。
“小七。”武总管赶紧搀扶着武七,从背后抽出两柄巨斧来,那巨斧的斧刃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散发出一阵阵的煞气。胖子脸色铁青,说道:“青环银蛇,注意四周,这种青环银蛇是群居动物,喜欢慢慢狩猎食物,不想被咬死的,都给我打起精神。”
“按照道理说,青环银蛇只有瘴气蒸腾时才出来猎食,难道穷山出了变故,诸位,这穷山恶水是毒虫猛兽的地盘,我们唯有逃走。”胖子话音一落,率先骑马狂奔,马帮的众人都跟着胖子,道路的灌木丛不停有簌簌的响动传来,使人头皮发麻,感觉一条蛇趴在你身上吐着蛇信。
“停下。”一道声音从前面传来,胖子脸色虚白,紧紧拽着马绳。“胖子,出了什么事情?”武总管提着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