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像你们那样般配是吧?”陈小霖低着头说,“婚姻就一定要这样吗?”
刘小伟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陈丽娟的那句话,什么叫爱情和婚姻是有区别的?真是不打自招啊!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婚姻要体面,爱情则可以违规吗?也就是说,她陈小霖可以找一个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体面地结婚,暗地里则可以保持与老师的爱情。
这是什么话啊?完了,看来她真的有婚外情。她有这个意识,就有可能触发这个行动,实践这个思想。哪个人的言行,不是受思想意识支配的?
刘小伟垂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对她们说:“我听着你们的话,好像都不太对头啊。”说着转过头看着陈丽娟说,“爱情与婚姻怎么就有区别呢?你这样说,不等于是说,婚姻要体面,爱情就可以……”
陈丽娟吓了一跳,脸色变了。她赶紧争辩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我是说,她完全有条件找一个未婚的大学生。你真是的。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是吗?”刘小伟坚持说,“但愿我理解错了。但爱情与婚姻,只有完美地统一起来,才能幸福,也是正常的。否则,就要出事!”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哪?”陈丽娟妈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瞪着姐妹俩说:“你们小时候就经常斗嘴,现在都这么大了,一个已经结婚,一个上大学,还是一见面,就像一对好斗的公鸡。”
“姐的话,我一般都听的。”陈小霖孩子气地说,“可这次,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还没有出来工作,就变得这么伶牙俐嘴,没理耍无赖,得理不饶人。”陈丽娟妈又唠叨起来,“你还没满五岁的时候,你爸就带着那个狐狸精去了深圳。我一个人,靠开那个缝纫店,起早贪黑地挣钱,好容易把你们姐妹俩拉扯大,指望你们长大了,有个出息,替妈争口气。可你们倒好,都这样让妈不放心!”
刘小伟听丈母娘说说,把陈丽娟也说了进去,觉得很解气。有些话,其实也是他想跟陈丽娟说的。
“她们姐妹俩,还在上初二的时候,个子就拔得比我还高,长得都像她们那个坏爸爸。”陈丽娟妈看着女婿,怨妇般诉说起来,“她们的性格都很倔,也很怪。冬天吧?穿得特别单薄,而夏天呢?倒穿得厚厚的,又是牛仔裤,还要加上高筒靴。有时,她们就是要跟你对着干,你让她们往东走,她们偏偏往西走。读书吧,你叫她们用心点,说这次考试很重要,她们就是不认真,想看电视就看个够,想说笑话就笑个痛快。而不说她们,她们反而会弄到深更半夜都不睡。唉,我也从小就注意培养她们勤俭的习性,不多给她们钱。她们就是哭着要钱,我也不给她们。可是她们,天生就喜欢高档的东西。只要是贵的,她们就喜欢,穿着用着就感觉好。”
陈丽娟翻了妈妈一眼,嘟哝说:“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说说陈小霖,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陈小霖咧开嘴,坏坏地笑着说:“你让她说好了,在她眼里,我们都是不可救药的人。”
“怎么不是?”陈丽娟妈坚持说,“在感情上,我也没有跟你们少叨吧?叫你们平时要像个女孩子的样子,懂得害羞,贤惠一点,不要太张扬。对丈夫要忠贞,对公婆要孝敬,对别的男人要警惕,可你们都听了多少?啊?”
陈小霖一点也不怕妈,也不记妈的恨。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没有退色,就又跟妈顶嘴了:“哼,要是都照你说的去做,我们恐怕都成呆子了。”
陈丽娟毕竟是姐,比妹懂事一些:“你少说几句好不好?没大没小的。你说,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陈小霖不吱声了。刘小伟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吃饭吧。”
于是,一家人就到餐厅里去吃饭。吃饭的时候,陈丽娟妈总结性地说:“陈小霖,你给我听好了,这次,妈可是说到做到。你要是不跟他断了关系,我就坚决不准你再去上学。”
陈丽娟盯着妹说:“你好好想一想,不要执迷不悟了,妈也是为你好。”
陈小霖只顾垂着头默默地吃饭,吃好,把碗一推说:“好,我想通了,就跟他断绝关系吧,省得你们烦了。我保证,以后不再给他发短信,上课也不看他,没事,就不去他的办公室。这样总行了吧?那我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陈小霖的学校就在本市,原来是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前几年才改为综合性二类本科大学。是本市唯一的一所大学。陈丽娟在里边读大三,学的是传媒专业。
“你拿什么保证?说得轻描淡写的。”陈丽娟妈说,“这次,你别想再哄我。”
陈小霖有些幽默地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到学校里去,做我的陪读妈妈吧。”
说得刘小伟禁不住笑了起来。
刘小伟已经找到了侦查娇妻婚外情的突破口——自己的校友兼同事李文政。可是,怎么才能从他口中得到真实的信息呢?
刘小伟心绪不宁地坐在电脑桌前,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为了不让同事发现他异常,他今天一上班,就压抑住这个不断窜上脑海的问题。
暂时不能公开去问他,还是应该请他去喝酒,然后见机行事,悄悄刺探。他在电脑上只忙了一会儿,就又开起了小差。
这样决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