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栀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他菲薄而冰凉的唇。
霍靳商的身体陡然僵住,连呼吸都暂停了。
霍栀很生涩,只知道把自己的唇瓣儿贴上他的,不知道再如何进行下一步。她便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不敢动。
她怕。
她怕自己一动了、或者呼吸重了,霍靳商就会立马推开她。
但是霍靳商没有,他的唇片颤抖了下,然后他捏住了霍栀的肩,将自己的唇更紧地贴着霍栀的。
霍栀的眼瞳骤然放大,她以为一切就要有转机的时候,霍靳商却将她推开了。
“栀栀,别闹。”
又是这句。
霍栀闭上眼睛,“我好累,你抱我回去休息吧。”
霍靳商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上前一步,将霍栀抱了起来。
看着霍栀和霍靳商的身影消失在大楼里,躲在暗影里的侯铭天走到路灯所能照射到的范围里,嗤笑道,“怪不得一直拒绝我,原来是跟自己的亲哥哥有一腿。”
霍栀成年以后,已经鲜少有人知道霍栀不是霍家的正牌千金。
所以一路跟着他们过来的侯铭天翻看手机里拍下的那些照片时,露出一种近乎变太的笑容来,对得到霍栀这件事燃起了更大的兴趣。
……
……
是霍老太太先收到那些霍靳商与霍栀亲吻的照片的。
霍老太太将霍栀召回了霍家,给她看了侯铭天所发来的那些照片。
侯铭天附言说,只要霍家将霍栀嫁给他,他就永远地删除这些照片。
他还加了一句说,只要霍栀嫁给了他,他不会傻到将这些消息放出去,让自己戴绿帽子。
霍栀跪在霍老太太面前,却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霍老太太沉默很久,想不出办法。
有多事的工人通知了霍茂德,霍茂德给出了解决方案。
他说,“栀栀,商儿已经为我们霍家做出过那么大的牺牲,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告诉他让他为难。你也知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霍家的正牌千金,如果我为了成全你们将你的身世消息在这种时候放出去,势必会被认为是要欲盖弥彰。”
“侯家也算是世家,侯铭天那个小伙子我也派人调查过了,是个有出息的青年。我听说在你们大学的时候,那小伙子就一直追求你。栀栀,不如这样,你年龄也不小了,不如就顺着侯铭天的意思,嫁给他。”
“你也知道若是侯铭天将这些照片放出去,会对商儿造成多大的影像。他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实在再也经不起波折了。栀栀,你就答应伯父一回,替我们弥补商儿一次,也缓解缓解你奶奶的忧愁。”
霍靳商的二叔帮腔,“是啊是啊,你奶奶年纪不小了,伤心过度可是不是什么好事情。再说,霍家现在正好急需侯家在政界的关系来……”
霍茂德瞪了他一眼,转向霍栀时放柔语气,“栀栀,你考虑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了商儿和你奶奶。”
霍栀看着他们翕动的嘴唇,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一个字也没说。
霍茂德和霍靳商的二叔走了以后,霍栀去看了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并没有责备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对她说,“当初将你带进霍家来,不知道是害了你还是救了你。栀栀丫头啊,奶奶该拿你怎么办?
霍栀泪如雨下。
如果霍老太太跟其他人一样算计她骂她,那她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反抗、无论如何也会争取和霍靳商在一起的机会。
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她怕老太太伤心。
她害怕她会彻底毁了才从监狱里出来的霍靳商。
最重要的是,霍靳商永远都不会靠近她,她知道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霍栀答应嫁给侯铭天,婚期定在三个月以后。
霍栀给那时候又去了国外的霍靳商发消息,说自己想要见他一面。
霍靳商告诉她,他已经定居国外,不会再回来。
霍栀在霍靳商的公寓里哭了一夜,凌晨的时候,霍栀给霍靳商发了一条信息后,将张电话卡拔出来,从20楼的窗户扔了出去。
她发给霍靳商的信息里说:霍靳商,你总是不喜欢跟我告别。
……
一个人因为爱情而怯懦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是容易心如死灰。
霍栀答应了侯铭天的求婚,答应了霍家人的条件。
但是霍栀说她欠霍家的人情已经还清,不想再姓霍,希望改名。
霍茂德爽快地答应了她:她姓霍一天,终归要霍家操心。
霍茂德问她想改成什么名字的时候,霍茂德正在看一本与历史相关的书,便潦草回道,“就叫明宋吧。”
……
霍栀没有跟霍靳商说自己要结婚的事,但霍靳商来参加了婚礼。
那场轰动雁城的盛大婚礼,连傅深酒都没有来参加,已经定居国外的霍靳商却来了。
尽管霍栀一早便看见了坐在人群中的霍靳商,但是她逼着自己没有去看他一眼。
然,整个婚礼中,霍栀却一直在奢望,霍靳商会突然站起来打断婚礼、带着她离开。
但奢望终究只是奢望,婚礼结束的时候,霍栀再去看霍靳商所在的位置、却再也没看到霍靳商的身影。
霍栀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很久,到后来她常常怀疑自己在婚礼那天看到的霍靳商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痴念太深而看到的幻象。
……
……
其实在霍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