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轻的眼睛眯起来,戒备地看着傅深酒。
“我怀孕了。”傅深酒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当然现在还没满三个月,我暂时不会告诉奶奶,免得让她老人家空高兴一场。”
看着许绾轻陡然白了几度的脸色,傅深酒露出甜蜜而幸福的笑容,“那些录音文件确实没什么用,毕竟现在科技发达,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伪造。不过等我跟奶奶解释清楚四年前的误会,再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她老人家……”
傅深酒停顿了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笑,“按照奶奶的性格,到时候肯定会要求我回到老宅住着,由她亲自看管着才放心。许小姐,到时若是你还住在老宅,说不定我会三天两头地找你碰瓷,让你不得安宁。”
“傅深酒,你卑鄙!”许绾轻把视线从傅深酒的肚子上移到傅深酒脸上,尖利起来的声音表明她已经失控了!
深酒的表清冷下来,“许小姐,你有手段我也不是什么善茬。我奉劝你趁早断了对薄书砚的心思,不要总是用奶奶来要挟薄书砚!”
深酒说完,不再看许绾轻的反应,径直开门走出了卫生间。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直到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以后,深酒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以前,从未这样过。
这样用撒谎来威逼利诱另外一个人,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幸福。
深酒双眸毫无焦距地盯在电梯某处,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新闻:比如说两个女人为了争一个男人在街上大打出手。
但她凝神细想,其实自己这样的做法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她做这些,全都是建立在薄书砚笃定不渝地爱着她傅深酒的基础之上的。
一个家庭就像一部机器,必须要各个零件都完美配合、契合才能正常运转。
薄奶奶是薄书砚的软肋,而许绾轻现在则是薄奶奶的软肋。按照薄书砚这样的男人的秉性和思维处理起许绾轻这样的人来,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是直接简单粗暴地将她赶出薄家甚至赶出雁城,要么就是碍于薄奶奶而无从下手。
而薄书砚唯一的亲情来源就是薄奶奶,所以他不可能断然赶走许绾轻。而他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赶走许绾轻、他又觉得愧对她傅深酒,这种两难的境地,让他痛苦。对于这一点,傅深酒看得很明白。
女人的斗法规则和世界,终究不适合大男人。
薄书砚也不是那种会钻空子去对付许绾轻这样一个女人的男人。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霍栀埋着头看手机,直接走了进来。
深酒不动声色,偏头看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哪知道霍栀警醒得很,立时就将手机锁了屏。
“我还以为碰到变太了,原来是你这个变太!”霍栀抬手就圈住了傅深酒的肩,举止行为像极了野蛮小子。
这时电梯门已经关上,深酒干脆又跟着霍栀一起坐了上去。
在去往霍老太太病房的途中,深酒将今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大致跟霍栀讲了一遍。
“既然当时薄奶奶都开口问四年前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趁机说出来?”霍栀恨铁不成钢。
傅深酒垂首微微一笑,“如果当时我趁势告诉了她,反而没什么效果。按照薄奶奶对我的误会,她会认为是我在狡辩。现在我只是把当年事情的一些关键点模糊地透露给她,按照任何好奇心理,她为了知道更多,就会自己去打听。这样一来,她从别人口中听来的真相或者假象,都要比我亲口说出来的有信服力……”
深酒的话还没说完,霍栀一下子弹开“三米”远,惊惧地盯着傅深酒。
深酒愣了下,随即担忧地朝四周看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问霍栀,“怎么了?”
“傅深酒,我真怕我有一天被你给卖了我还帮你数钞票!”霍栀动作夸张地拍着胸口,一副“我怕怕”的表情。
深酒反应过来,扑上去就要掐霍栀,“你个死丫头找死是不是?”
霍栀哈哈一笑,迎面捉住傅深酒手就挡住了她,“我知道你就算把薄书砚卖了,也舍不得把我给卖了!”
深酒撇撇嘴,“那你可别太自信了,万一我重色轻友呢?”
“喂!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霍栀叉腰,往前迈了一步。
“痛…”深酒没来得及躲开,正好被霍栀踩着受伤的脚背。
霍栀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傅深酒脚背上的创可贴后立马蹲下身按住了傅深酒的脚,“你不是说当时薄奶奶没有砸到你吗?那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深酒只微笑看着霍栀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去看伤口,什么也不说。
“你别告诉我你当时是故意诱导薄奶奶挥掉平板、致使茶壶砸到你的脚、以此来让薄奶奶心生愧疚、好让你自己装可怜来说话的?”霍栀抬头瞪了傅深酒一眼,“若真的是这样,你也太拼了!我可警告你,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可不许再做了。”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当时被奶奶砸到以后急中生智了而已。”深酒动了动自己的脚,嫌弃道,“好了别看了,快给我贴上!”
“贴就贴!我还不稀得看了呢!”霍栀在深酒的脚背上狠拍了下。
深酒蹙眉闷哼了声,恨恨地瞪着霍栀。
霍栀满不在乎,突然问道,“那你和许绾轻之间的事情,和你心里的这些小九九,跟你家书砚大叔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