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提提而已。”萧景懿将视线从点单上移开后落到傅深酒脸上,笑,“傅深酒,你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难不成你还爱着薄渊爵?”
“你很好奇吗?”傅深酒问她。
“有一点吧。”毕竟,傅深酒越是在乎薄渊爵,那么她萧景懿拿捏着的这个把柄对薄书砚来说就越是致命,到时候她即便是提出过分一些的要求,薄书砚恐怕也会答应。
毕竟现在在雁城,估计只有她萧景懿因着纪深黛的关系还能有一点薄渊爵的消息。否则,傅深酒也不会来找她。
“口说无凭,你不怕我骗你么?”傅深酒抿了口果汁儿,“不如你告诉我薄渊爵到底怎么了,倒是仔细看看我的反应,岂不是更真实可信?”
萧景懿嗤笑了声,红唇牵出嘲讽的弧度,“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傅深酒的表情凝成微冷的样子,“你现在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念你点好,若是日后被我自己知道了,你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萧景懿神情同样冷了下来,“也许,我选择不告诉你,会捞到更大的好处呢?”
听到这话,深酒的指尖蓦然往掌心掐去,“你什么意思?”
萧景懿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失言后转换成漫不经心的语调,“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心里不好受而已。”
傅深酒看着她,知道再也无法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沉吟了下才继续说道,“今天我和你见面的事情,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
萧景懿正准备说话,深酒又继续道,“我知道萧小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诚如那天你在商场所说,人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说话做事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太绝。”
“看心情吧。”萧景懿虽然逞嘴上功夫,但也知道她若是把傅深酒和她见面的事情透露给薄书砚,只会惹一身马蚤而已,自然不会主动去说。
深酒没再多说,站起身要走,“麻烦萧小姐买一下单。”
“……”萧景懿看着傅深酒的背影,连嗤笑的力气都没了。
这个傅深酒,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对她的认识。
就这样毫不遮掩自己的坏习性的女人,怎么就当上薄太太的?
……
从饮品店出来,傅深酒独自在商场逛了一圈,本准备给薄书砚买条领带的,结果看来看去反倒有些心浮气躁。
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萧景懿问她的那个问题:傅深酒,你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难不成你还爱着薄渊爵?
还爱吗?
当然不爱,也从未爱过。
傅深酒很清楚,对于薄渊爵,她只有感动和无边无际的歉疚。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只要爱情的,还有亲情、友情,或者说责任。
薄渊爵的存在,无关爱情,但与亲情、友情、责任全都相关……
本来这个名字已经在傅深酒心中沉寂下去,但被萧景懿突然提起,那埋藏已久的愧意突然就翻涌了出来。原来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刻意回避、它就会消失不见的。
傅深酒回想了一下当时在家具店里,萧景懿突然提到“薄渊爵”这个名字时的语气和神态,她当时没有深想,但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那背后隐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却又特别重大的事情。
这个想法纠缠着她的心智,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深酒干脆放弃了要买东西的想法,直接出了商场。
本来她准备直接打车回酒店,却不曾想她到商场大门,薄书砚就来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老公”两个字,深酒默了好一会儿才滑了接听。
“没在酒店?”薄书砚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低沉。
深酒看了眼周围,没发现异常,这才勉强牵唇说道,“没有,出来见了个朋友,还没回酒店。你回去了?”
“没有。”薄书砚顿了下,“去见沈言宵家里那位了?”
一种怪异的感觉爬上心头,深酒反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办公室,刚从会议室出来。”
“哦。”深酒语气很低地应了声。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想到了萧景懿的那句:也许,我选择不告诉你,会捞到更大的好处呢?
更大的好处,她能从谁那里得到呢?
再则,那天当薄书砚和萧景懿突然发现她傅深酒的存在后,两人几乎是立刻就中断了话题。
这一切都让深酒生疑,这一切都透着不对劲。
但现在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薄书砚,便要相信薄书砚,于是她默了下后直接问道,“那天你和萧景懿都聊了些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找你麻烦了?”薄书砚在回避。
“你直接回答我便好。”深酒不想拐弯抹角,是试探薄书砚也是在给薄书砚机会。
薄书砚沉默了良久,连“薄渊爵”的名字都不敢在傅深酒面前提,只说,“没什么。不过是偶然遇到,随意闲聊了几句。”
听到这话,傅深酒闭了上了眼睛。
闲聊了几句。
薄书砚,你可不是那种会和不相干的人随意闲聊的性格啊。
就算是狭道相逢,你也应该是对萧景懿视而不见的反应才对啊。
不过,既然薄书砚都说了是闲聊,她再追问下去,倒是大题小做了。
如果她小题大作,如果薄渊爵真的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