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黛已经走了。
而出去病房找了她一圈无果又返回的薄渊爵见她进来,第一时间就上来握住了她的手,“生气了?”
“……”苏锦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竟很快反应过来薄渊爵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认为,她因纪深黛的事情而生气了。
心头重浮那种怪怪的感觉,苏锦程并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只看了眼时间,让薄渊爵赶快休息。
“我知道你担心梵梵,所以我已经打了电话让叶清臣过来,先送你回去,再安排人过来照看我。”薄渊爵动作温柔地扣住苏锦程的后脑勺,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更何况,我也不忍心让你整晚都睡在医院里。”
指尖缩了缩,苏锦程从薄渊爵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去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许是因为刚才被薄书砚那般过,所以她现在有些反感任何的触碰。
薄渊爵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但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触碰到了她不好的回忆。
四年前,他将她从海水里救上来以后,苏锦程曾在英国的一家医院里休养了近两个月。
他知道,她有多抗拒医院这个地方。
“程程。”薄渊爵上前,正准备说话,叶清臣推门而入了。
叶清臣所有的情绪依旧敛在那冰冷的镜片后面,一声不吭地看了眼薄渊爵和苏锦程,就站在那儿立着。
苏锦程看了他一眼,免不了想起一些往事,但还是礼貌地唤了他一声,“叶大哥”。
叶清臣只淡淡点了点头,“走吧,苏小姐,我先送你回家。”
眯了叶清臣一眼,薄渊爵温润的神情间滑过一抹阴色。
苏锦程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知道他们兴许有话要说,便找了要先下楼给薄渊爵买点洗漱用具为借口,出了病房。
……
苏锦程离开十五分钟以后,叶清臣抬步走向病房门口,仔细检查后将病房门反锁后,再次进来就点了根烟,隐在镜片儿后面的一双细长眸子也敛着。
在叶清臣面前的薄渊爵,也一改在人前的温雅模样,温润的五官也显出一股子狠辣。
他将叶清臣手中的烟盒夺了过去,控出一根咬在薄唇间。
叶清臣站起身,单手捏开了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蹿起,烟雾跟着缭绕而上。
薄渊爵狠吸了口烟,抬手按了按脸颊上那被薄书砚揍肿的地方,眸子里生出一股子阴冷来。
两个男人就这样在单人病房里抽完了大半根烟,叶清臣将手里端着的烟灰缸递到薄渊爵面前,待薄渊爵掸了烟灰后,他才开口。
“怎么办?”仍旧是机械般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的声音。
薄渊爵听到问话,押烟的动作一顿,接着吸了口,吐了烟雾出来,却仍旧没有吭声。
叶清臣将烟掐灭在烟灰缸,站起身来将烟灰缸扔在桌上后,再度开口,“你在国内的行程最多还可以拖五天。也就是说,在老太太寿辰的第二天,你必须回英国。在这五天之间,你要是搞不定你女人,后果……相信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定然十分清楚。”
薄渊爵垂下眼眸,咬着牙根吐了口烟雾。
叶清臣抬了抬眼镜儿,继续道,“薄书砚回国六年,再国内的势力已经到我摸不清楚的地步。而你国内的势力,与他相比实在是……”
叶清臣没有再说下去,定定地看着薄渊爵,只等他开口。
薄渊爵又押了口烟,问的却是一个让叶清臣都止不住想骂·娘的问题。
他问,“单论长相,你说我和他,到底谁更胜一筹?”
“……”叶清臣眯眸,定定地看了薄渊爵许久,“严格来说,他。”
“……”薄渊爵。
因为某人的自尊心受到打击,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抽烟。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叶清臣,本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就算和霍小晚啪啪啪还要提前计划进行时间的人,所以对这异常的气氛根本没有丝毫的感知。他单纯地以为,薄渊爵只是不想说话了。
因此,病房里静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薄渊爵将一根烟抽完,主动开了口,“程程的尺码我秘书手里有,按照她的尺寸做一套正式点的礼服吧。”
叶清臣的镜片儿上折射出一片亮光,“你终于准备强来了?”
薄渊爵静默了会儿,还是回答了他,“总比又被抢走的强。”
两人的话说到这里,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薄渊爵看了叶清臣一眼,叶清臣便倾身,将烟灰缸里的东西尽数清理干净了,而后摁了房间换气的开关。
将病房环视了一圈,薄渊爵抬步,亲自去开了门。
果然是苏锦程。提了一大袋东西,有用的也有吃的。
薄渊爵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肩,脸上是满足而宠溺的柔笑,与方才和叶清臣待在一起的薄渊爵判如两人。
苏锦程往前快走了几步,将桌上的烟灰缸往边上挪了挪,让薄渊爵把东西放到她指定的位置。
薄渊爵乖乖照办了。
苏锦程朝他温温一笑,然后将里面额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边拿边给他讲用处何在。
薄渊爵双手撑在桌子上,似乎在很认真地听,但一双眸子全程只盯着苏锦程,几欲将她溺毙。
苏锦程无可奈何地停下手上的动作,嗔怪般地瞪了薄渊爵一眼。
叶清臣就跟个隐形人似得,根本没有存在感。
两个人又低低柔柔地说了几句话,苏锦程这才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