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夕阳落山之时,山巅最高处所看到的景色是整个大荒中最美丽的。
四周云雾缭绕,偶有山峰在云雾飘荡中露出山尖,白茫茫的云海望不到尽头,那几处山峰宛若置身湖水中,湖水荡漾时被淹没,水波过后又露出头来,映衬着紫红的夕阳,带上了艳丽至极的色彩;却又像是一幅画卷,不知绵延几千里。这样的美景是一天之中最美的,却也是最短暂的。
山巅处,有一女子,一身白衣,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一头青丝在清风不断拉扯下翩翩起舞,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却又同这样的景色融为一体,仿佛本就是在画中,不曾移动过,动的是那山那云。只是,走进这女子细看之下,才发觉,女子在不久之后将为人母,这本该是件幸福的事情,只是女子脸上却有淡淡的愁容,让人很费解。女子本就是美若天仙,那种清新的气质,看她一眼,内心就会觉得无比安静,她就是一道风景。只是此刻,那淡淡的愁容却是让人无暇顾及四周的美景,只是很心痛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让这样出尘的女子有忧愁,忍不住为她去分担。可是却又无从着手,只因那女子似乎太安静了,没有开口言语的想法,如雕像般,看着让人心疼。许久,待夕阳快落尽的时候,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在感叹好景易逝,又好似在感叹自己的遭遇给腹中的胎儿带来的灾难。
此时,只见远处一道黑影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点过那几处山尖,,眨眼便到了女子身后五米处,不带一点风声,仿佛他本身就与女子同在此处。
“少夫人,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起风了,您有身孕,还是早些回去吧,染了风寒对身子不好。”顿了顿后,老仆说道,眼中满是慈爱,没有半点主仆间的那种生涩感觉,如在凝视自己的女儿一般。
“嗯,回去吧,算算时间,名儿今晚也该生了,哎!”女子微笑道,说完便继续看下远处那夕阳,好像仿佛那夕阳中有自己寻找的答案一般。那老仆听完后心中也是一阵苦涩。
不由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件事。那女子似有所感,边回头看了一眼,道:“木叔,产婆可找好了?”
“找好了,村里接生的时候都是找她来帮忙的,很有经验。”老仆道。“嗯,如此最好,但愿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我可怜的孩子。”
“您别担心了,少爷不是一般人。”老仆微笑着安慰道。
“对,名儿不是一般人,他是我们夫妇的儿子。”女子轻声说道。“木叔,名儿生下来后,您做他爷爷可好?”
闻言,被称为木叔的人身子一颤,已经想到什么,“少夫人真的要去?那地方可是至尊去了也是九死一生啊。少夫人可想好了?”女子听罢,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意已决,我放心不下我夫君,另外,为了名儿,我不得不离开,只是我可怜的儿,娘亲对不住你。”女子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心痛。
“走吧,木叔,我累了。”女子说吧便向远处掠去,似乎不想让木叔看见眼中的泪花。
“哎......”叹了一口气,木叔身子也模糊了。
入夜,木村没有了一样入夜之后的宁静,取而代之的是各家各户都灯火通明,只是各户人家都不在自家屋子,都聚拢在村长家中。屋子很大,算不上很奢华,但在村中这样的屋舍算是很好的了,有外屋、中屋和里屋。
此时,女子在产婆的陪同下生产,尽管疼痛难忍,但硬是忍者,大概是不想自己的叫声吓着肚中的孩子吧。只是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掩饰不了女子现在的疼痛,可是嘴角还是挂着微笑,全然忘记了痛楚。不时还向来来回回的产婆道谢。中屋里坐着村子中的一帮族老,都是一些年事已高且德高望重的一辈。只是他们喜悦的同时脸上也带着担忧。都沉默的坐着,有几个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到族长沉默不语后,便又断了念头。
“咳.......咳,诸位。”听见这个声音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中间位置的木老,都在等待着木老说下去。
“孩子快出生了......少夫人少爷的事情,大家不可对族人说起,特别是孩子们......此外,小少爷以后是我的孙子,也是大家的孙子,就当是自己家的那些鼻涕娃一样对待......此外,不可让孩子修行神通之道,这是重中之重,切记。”
想比于中屋的严肃沉闷的气氛,外屋则要活跃很多,都是一帮孩子,有一个族老看管着,生怕这些孩子冲进屋子打扰了生产。
“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要是小子就好了,这样以后可以跟着我掏鸟蛋了。”一个五岁的小娃说道,说完还用衣袖凑了凑鼻子。“瞧你那样,还带人掏鸟蛋?等你不流鼻涕了再说吧,我倒是希望是小孙女,那我以后可以天天替她梳头扎小辫子了,嘿嘿。”
一个长得粉嫩精致的小瓷娃娃愤愤的看着鼻涕娃说到,只是难掩眼中却流露出希冀的光彩。
映衬着屋子内火光,小脸红通通的,甚是可爱。“你们这些娃儿懂什么,生男生女是由你们说了算的?男孩女孩都好,都是咱们木村人,记住,都要当自家人对待,不可欺负孩子,知道了吗?”屋子里面的一个老人说道。
“是,晓得了。”一帮孩子先后回答道,很明显,老人在族中的地位不低,说完后一帮孩子便不说话了,只是偶尔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甚至有几个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