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央跟洪龚两位前锋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好在没有大碍,不涉及生命危险。
战场上还弥漫着血腥味,在第一围城墙与第二围城墙之间,跨度足有百米余,朱梦看着运回来的士兵,不说死伤无数,却也哀嚎一片,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在这次也算小胜北蒙,哀嚎之余,这些士兵的神情愉悦,在他们心中,相当于打了胜仗。
木敦三在夜色降临时才来复命,将在西城门所发生的事一一禀报给朱梦,朱梦站在城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城下的士兵。
待木敦三禀报完毕,她才缓缓的点了下头,吩咐他下去休息。
她看得出来,今天的孟钆本就不打算一举拿下北平城,他是在打佯攻,与朱梦展开拉据战,他本人躲在后方没有出战,等哪天他出战了,就是做个了断的时候。
朱梦紧了紧搭在围墙上的拳头,一丝丝疼痛把她的思绪拉回,看着被硬弦震伤的手掌,突然想念起了赤旭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与青阳汇合了吗?希望他能顺利追上北蒙军,前往延陵县支援秦家军。
“王妃。”璇珠见天色已晚,不免上前小声劝道:“我们回去吧。”
朱梦抬头看看天,刚刚还是夕阳西下,眨眼之前就灰蒙蒙的一片,她点了点头,细声应道:
“好。”
夜晚,乌安别宅,两座训练营中张灯结火,开设宴席,庆祝在北平城打下的第一场胜利,军营有规定不能饮酒,朱梦就吩咐把酒全部换成白开水,所有的士兵都可以这此时大吃大喝,过足了嘴瘾。
虽然这次没跟北蒙军分出个胜负,但北蒙军的撤离令赤家军士气高涨,他们对接下来的战役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十分期待。
朱梦象征性的敬过众位士兵便徐徐离场,探望过临时搭建的军疗区,她便回了乌安大宅。
开战前她就吩咐过璇珠跟伏思雨,把战场内所注意到的情况一一记下,现在她是时候听听她们说说所观察到的事情了!
书房内,朱梦一手托腮,一手用食指敲着桌面,烛火将整个书房照得通亮。
伏思雨与璇珠就静静的站在朱梦面前,隔着书桌,她们不知道朱梦此时在想什么,她们从进书房开始已经过了两刻钟,但朱梦却一句话都没有问。
曾听陈统领说过,王妃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一声不响,神情专注,这个时候若无重大的事情禀告,就千万不要打扰。
所以伏思雨与璇珠此时是万万不敢作声。
半晌,朱梦敲响桌面的食指突然停止,她把放在书桌上的白纸摆正,一手拿起毛笔蘸墨,却发现砚台已干,见两人站在那里,她对璇珠吩咐道:
“帮我磨墨。”
“是。”璇珠连礼都没的行,连忙上前快速的磨着砚台,趁机问道:“王妃,您叫我们来,是想要说什么呀?”
伏思雨是个闷葫芦,话少,但她早就憋不住了,她也不敢打扰朱梦,但总得有个头吧。
朱梦一怔,抬头看了一眼璇珠,见到她有些小幽怨的神情不禁笑了笑,自己想事情想得太过入迷,都忘记了她们一直在等着。
“今日的西城门险些被破,我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扭转局势。”
朱梦一边说,一边已经用毛笔蘸上了墨汁,一笔一画的在白纸上画着。
璇珠离得近,见朱梦画画停停,有些好奇的偏着头想看看朱梦在画什么,但看了半天,她好像也没看出是什么。
感觉到璇珠的动作,朱梦的眸子有些下沉:
“陈飞没有说过,主子做事不能窥探么?”
她的语气有些沉冷,璇珠一听惊得连忙放下墨条,急急忙忙的跪在地上:
“属下该死!”
伏思雨一见这状况不禁紧了紧拳头,心里替璇珠紧张,两人一组了那么久,她们早已形同亲姐妹,璇珠的性格开朗,有些小机灵,但心底却不坏。
“打探情报都打探到我身上来了?”朱梦放下手中的笔,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谁给你的胆子?”
她很欣赏璇珠,但这不代表璇珠可以在她身上耍小性子,今日是好奇她在画什么,那明日是不是就可以好奇她的行军部署?
她并不想那么严厉的对待她们两个,但有些东西只能是她一个人知道。
“属下知错了!”璇珠一听朱梦的话确实吓着了,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易近人的王妃也会有这么严厉的一面,她连磕了两个响头:“属下不敢了,属下知错了!求王妃原谅。”
一旁的伏思雨也被朱梦沉冷的面容惊住,她原以为陈飞口中的王妃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为的是令他们忠诚于朱梦,但今日一见她却不敢再有其他的怠慢。
朱梦见她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叹了口气,扶额说道:
“起来吧。”
其实她画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还想着画完之后吩咐璇珠去按这上面所画的命人赶造出来,所以璇珠迟早也要知道这上面的是什么。
但她愿意公开让她看,跟她在一旁窥探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璇珠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起,低着头不敢看朱梦的脸。
朱梦看了一眼璇珠,又看了一眼紧张的伏思雨,再次说道:
“你们都是隐鹤的成员,隐鹤是我创造的,里面的规矩大多也都是我定下的,我不要求你们绝对忠诚于我,但我要你们绝对不能背叛我,我去隐鹤大本营的时间少,或许你们不太了解我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