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听到朱梦问话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哽咽,年已四十的他此时露出了无奈的眼神,对朱梦娓娓禀报:
“自从王妃失踪后,隐鹤的人每天没日没夜的寻找着王妃的下落,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放弃,若不是王妃出现,我们不知道还要找到何年何月。”
青河说着眼里又迸出了许些欣喜,当初陈飞命人沿着悬崖找,但那悬崖却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底部,好不容易下到底部了,却发现那悬崖之下是一条洪流,湍急的流水夹带着悬崖两边的黄沙,那样的河流任谁掉下去都会没命。
陈飞丝毫没有死心的念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知道那悬崖之下是洪流之后,他又命人沿着洪流寻找,但那洪流的末端却是一个山洞,那流水源源不断的冲进那山洞里边。
起初陈飞也派人进去探查过,但那山洞的出处却像一个无底之洞,而且里面的分叉口极多,他根本无从得知朱梦与赤旭尧被冲向了哪个分叉口。
如果朱梦死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尸体,陈飞不相信那个山洞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所以他一边派人继续探查山洞,一边派人到别处寻找,经此一事,他现在掌握了与那座深渊连通的整条地脉。
而另一边陈飞同时也想到,若是朱梦还活着,必定会想方设法与隐鹤联系,所以无论是在北蒙,还是在南越,还是在景国,他都大肆的秘密开建属于隐鹤的商店,这样一来,朱梦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虽然朱梦的失踪跟隐鹤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但陈飞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寻找朱梦,在这一点上,朱梦不得不承认他做得非常好。
青河很想问朱梦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他见到朱梦内心虽然很激动,但这些事不是他能逾越过问的,只要朱梦平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好,隐鹤虽然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在执行任务,但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屋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只见朱梦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问道:
“我不在的一年里,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先说一说。”
“是。”
朱梦的话一落,青河就恭敬的行了个站礼,随后他缓缓走到书架前,伸手按动着格子上那隐秘的机关,只见“啪”的一下,书架脚下有一个格子被打开了。
青河从里面捧出一叠保存得完好的信纸,他吹了吹上面残留的灰,恭敬的放到朱梦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王妃,这是这一年来收到的情报,其中有几条需要注意一下。”
青河顿了顿声,继续说道:
“除了现在景国的战事不容乐观之外,景国皇宫的消息也被封杀锁紧,若不是我们的线人在皇宫里头,恐怕也查不到丝毫消息。”
景国的战事?朱梦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张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的是她失踪这一年里的战争事宜,她现在所看到的局势,与蔡炎汇报给赤旭尧的一模一样,她越看眉头就越是蹙起,那情况已经糟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赤御浩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真的要把景国拱手让人?
朱梦看着厚厚的一叠情报小抄,其中有一些还被青河圈圈点点的整理过了,看得出来青河盼望着朱梦回来的那份心情,隐鹤没有了朱梦当头,他们不知道收集这些情报后该干什么,朱梦把隐鹤建立起来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归宿,他们不想失去朱梦。
朱梦把手头上写满字的情报往桌上一扔,眸眼迸出一丝狠戾的沉声问道:
“线人发现了什么?”
“皇宫之内现在仍是赤御浩在掌权,但从线人的说法来看,他觉得赤御浩的行为有些怪异,与从前的行为举止判若两人,而且现在他所有的事都会找赤晟商量,除了早朝之外,就连大臣想见赤御浩一面都不行。”
朱梦的眸眼一沉,她不明白青河这话的意思:
“怎么说?”
青河看了朱梦一眼,眼里生出一丝责备,当然那责备是他自己责备自己的,只见他抱拳说道:
“属下失职,不能给王妃一个明确的答案,赤御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线人也一直在进一步调查。”
朱梦听罢摆了摆手,若有所思的说道:
“无妨,既然有人存心要封锁消息,那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我们查到,让皇宫里的线人小心行事,你继续说。”
青河低了低头,与刚才的气场不同,现在的他显得沉稳且有条有序,果然刚才是见到朱梦太过激动而造成的失态,只见他用那略带苍桑的声音继续说道:
“王妃现在需要注意一个人。”
“谁?”
“朱可馨。”
“朱可馨?”朱梦听到这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她的唇角微微勾起,沉冷的眼眸不知不觉的迸发的杀气,微微勾起的唇角发出一声冷笑:“确实该好好注意。”
朱可馨可是一心想要她死的人,或许说想要把她折磨致死的人更为贴切。
“在王妃失踪的这一年里我们也在收集着各处的情报,发现无论是北蒙王还是南越王,都与朱可馨的关系密切,而最近这三个月,朱可馨似乎又与景国有所联系,可以说现在朱可馨牵连着北蒙,南越,景国这三个国家。”
但朱可馨在做什么,为什么会与三个国家有所联系,隐鹤也不能仔细的探清楚,朱可馨与景国有所联系的消息,还是靠潜伏在皇宫里的线人传出。
朱梦托着下巴笑了笑,不以为意的眼神让周围的气压变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