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刚走出房屋,朱梦就回头略有兴趣的看了赤旭尧一眼,问道:
“发现了什么?”
赤旭尧坐在床上缓缓一笑,一手拉过朱梦抱在自己的怀里,闭着眼睛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都没发现。”
见赤旭尧不说,朱梦也不追问,只是一笑带过。
乌图口中的大娘就往乌图对面,不知南越人是否本来就如此好客,还是见到与众不同的朱梦与赤旭尧一时兴奋,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位大娘张罗了好多景国的菜式,就连朱梦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贫穷的村落,这位大娘到底是从哪里要来这么多食材的?
但想归想,吃的时候朱梦还是吃得挺香的,经打听她才知道这个村落虽然有十几户人家,至今还留在这里的只剩下六户,这个偏僻的小村落做什么都不方便,就连取水也要到很远的河流里取。
一来一回差不多都要耗上一天,很多住户都已经搬离了这里,去一些更好的地方落户。
吃过晚饭,由于天气渐渐变冷,朱梦与赤旭尧早早就回到了屋里,那烧起的炭火把屋里烘得暖暖的,朱梦满意的笑了笑,祈祷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
一入夜,这偏僻的村落陷入了一片黑暗,寒冬里的月光显得朦胧,朱梦枕着赤旭尧的手臂安静的睡在床上,赤熙宸夹在两人中间睡得安详,小八也蜷缩着身子趴在被褥之上,均匀的呼吸声从他们嘴里呼出。
凌辰寅时,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溜进了他们的屋子,蹑手蹑脚的直至他们卧室。
朱梦的包袱就随便放在那窗台之上,那抹身影轻轻的拿起包袱,在黑影中回头看了一眼,见赤旭尧与朱梦没什么反应,得意的捂着嘴巴抑制自己的笑容,他转身就跨起无声的脚步准备离开,却听到黑暗中响起平静而冷淡的声音:
“我们身上的衣服可能比我们的包袱还要值点钱哦,乌图。”
是朱梦的声音,她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她也不想为了这点破事起床,那包袱里面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能称得上无价的就是那朵血莲,但那朵血莲在他们手上起不了任何作用,让他偷去只会白白浪费。
被褥之上的小八动了动小山状的耳朵缓缓睁开眼睛,那反着夜光的双眼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显得异常阴森。
乌图听到朱梦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就差没叫出声来,在他回头看见小八那夜视的目光时不禁哆嗦的向后退了两步,撞到窗台上发出几声杂响。
“你……你不是睡了吗?”
乌图定了定神,有些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他们的包袱,粗犷的声音在这个屋子里响起,由于寂静,朱梦都能听得见他因为紧张而咽口水的声音。
朱梦懒得继续跟他说话,只要他把包袱乖乖放下,她还是可以放他一马。
不知是说乌图胆子比较大,还是说他想放手一搏,他眉头一蹙,撒腿就想往外跑。
但还没跑出房间,他就感觉到一阵阴风从他面前扑面而来,赤旭尧就在那眨眼之间堵住了门口,寒光一闪,白虹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阴冷的戾气直逼乌图,让他惊恐的喘不过大气。
即使是在这黑暗的屋中,乌图还是能看见架在他脖子上的亮光,那由白虹自身发出的戾气,让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
在这个因炭火而暖意洋洋的房间里,他只觉得此时的空气异常寒冷,他看着赤旭尧那高大的黑影颤颤粟粟的说道:
“饶……饶命……”
除了了饶命,他想不出还有哪里话可以说。
只见赤旭尧嘴里冷冷的说道:
“把包袱放回原位。”
即使在黑暗中,乌图似乎也能看见赤旭尧那嗜血的眸子,他的话刚落,乌图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微微挪了挪身体,移动了只有那么丝毫,他却不敢再动,他想要按照赤旭尧的话把包袱放回原位,但赤旭尧架在他脖子上的白虹却丝毫没有放过他,他能感觉到白虹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再动分毫,他脖颈之下的血管定会在下一刻破裂。
乌图的脚开始软了,他不敢动,他真的不敢动,他死死的盯着赤旭尧手中那把剑,他的脸开始不停的抽动,似哭非哭。
就在此时,朱梦把那暖和的被褥掀开,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还好乌图是凌晨才过来偷盗,她也算是睡了个好觉,她一掀开被子,小八也随之跳了起来,只见朱梦打了个哈欠说道:
“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是一个小偷。”
朱梦翻身下床,站直了身体松了松肩膀,随后又无所谓的继续说道:
“也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及盗,明明连我们的名字都没有问,又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子,又是被子又是炭火的伺候我们,想来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看中了我们的随身物品,但是你这次偷错人了,我们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朱梦说完勾唇笑了笑,在黑暗中点起了一丝烛火,小小的屋子一下子就变有明亮起来。
乌图一动不动的屈着自己的腿,就算再累,他也不敢动,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不少汗珠,神情哭丧的求饶道:
“夫……夫人,看在我收留你们的份上……饶我这一次……他日……他日若是遇上……”
“停停停!”
乌图的话还没说完,朱梦就赶紧叫停,她蹙着眉头扶额呼了口气,她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种话,太虚假了,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