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刀,蝶姬巧妙的避开了致命伤,只见她捂着腹部的伤口,倔强的站在阢昊天面前。
阢昊天睁大着眼睛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苍白的薄唇有些颤抖,蓦然,他凤眼一沉,一股狠戾形于眉头,他内力凝聚在右手,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这个贱人!”
话落,他疾步飞身上前,速度如穿梭的羽箭,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蝶姬面前,凝聚着内力的一掌轰在蝶姬的胸口上。
蝶姬因为受了重伤,行动不如阢昊天,所以她现在避无可避,只能生生挨下阢昊天这一掌。
只见她眉头紧蹙,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摔去,直接从屋顶摔到了地上,清秀的脸庞因胸口上传来的疼痛稍微有些扭曲,一抹腥甜涌上喉咙,抑制不住的从嘴里喷出。
“给朕捉住她!”
刚摔下去的蝶姬接触到地面时发出一声闷响,就见阢昊天在屋顶上夜视指着她愤怒的大叫,那眼神就如看一只被自己遗弃的玩具,冰冷又无情。
蝶姬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她咬紧牙关擦掉嘴角上的鲜血,刚准备爬起来,就见群群的士兵把长矛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恶狠狠的瞪了阢昊天一眼,不再作反抗。
另一边的赵子之与凤黛倾由于对抗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此时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他们虽然都受过训练,但在面对士兵如此庞大的数量时,他们也开始力不从心。
阢昊天站在房顶上对着阢玄威严的叫了一声:
“阢玄!”
夹带着内力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悠远,清清楚楚的传到的阢玄的耳中。
蛊师阢玄本远远的躲在士兵的后面,被阢昊天这么一叫,他也不得站出来。
他蹙着眉头看着赵之子与凤黛倾两人,他知道阢昊天叫他干什么,阢昊天就是想让他在他们身上下蛊,但给两个快要支持不住的人下蛊,阢玄多多少少有些心疼,毕竟他的蛊养起来并不容易。
但阢昊天既然下了命令,就算他是蛊师也不能违抗。
只见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类似香炉的东西,全身铜制,颜色青黑,炉上有个宝顶盖,香炉被盖得密密实实。
在这乱哄哄的打杀声中,阢玄的动作不紧不慢,在这里显得非常突出。
他把香炉交给了身边的下人,又从怀里掏出一支靛紫色的笛子,在这暗夜中有发出一丝丝绰约的光芒。
蝶姬看到那副场景,睁大的瞳孔里露出一抹惊慌,她突然大叫道:
“凤小姐你们快逃!你们快逃!”
蝶姬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每次都被硬生生的按到地上。
赵子之与凤黛倾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但现在他们已经分身乏术,王宫之内的士兵几乎来了一波又是一波,根本没完没了,况且他们从赤旭尧进入地牢时就已经开始了厮杀,到现在,他们能有多余的力气保住自己的命,都是幸运的。
阢昊天听着蝶姬一声声的呐喊,眉头一直在抽动,额头上的青筋由于愤怒而凸了起来来,他再次命令道:
“阢玄,快点!”
阢玄的心里也是烦燥的,一方面,他真的不想浪费自己的蛊虫,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拖到赵子之与凤黛倾动弹不得为止,但另一方面阢昊天已经下了命令,再不动手,阢昊天恐怕就要把怒火发到他的身上。
阢昊天不会练蛊,又怎么会知道练蛊要花上多少时间。
他咬了咬牙,把笛子放到嘴边,只见拿着香炉的下人才把盖子稍稍打开,阢玄就立刻吹响了第一个音符。
一个没有任何音调的音符,单调,刺耳,怪异。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音符开始响起,还是单单一个单调,随着刺耳的声音,一声声的在这片夜色中传开。
在场的恐怕除了赵子之与凤黛倾,都知道阢玄正在干什么。
赵子之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他知道此时很危险,他对着身后的凤黛倾大叫道:
“我杀开一条路,你快逃。”
凤黛倾顿时惊愕,如果赵子之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必死无疑。
“我不走!”
她语气坚定的叫道。
“你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赵子之一边抵抗扑面而来的士兵,一边气愤的叫着。
“那行啊!要死就一起死!”
“你别胡闹!”赵子之有些气恼,现在正在生死关头,可不是在儿戏,他运起内力横扫一方,士兵纷纷倒下,回过身来一手捉住凤黛倾的肩膀郑重的说道:“我们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回去!听我的话!”
凤黛倾知道,他们必须有一个人回去报信,但凤黛倾却任性的反抓着他的手,眼神幽怨的看着赵子之,她同时也很清楚,如果她现在走了,以后都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如果能跟你死在一起,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凤黛倾不容质疑的看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砰砰……砰砰……”
凤黛倾的话刚说完,赵子之的心脏就猛的跳了起来,心中的悸动似乎抑制不住,他也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并不是在乎这些事的时候,可是,凤黛倾的话却让他莫名的高兴。
不知不觉间,士兵停下了攻击,手中举着长矛对着他们两个,阢玄的笛声也停了下来,笑意淫淫的看着他们,昂着下巴把笛子收到怀中,轻蔑的说道:
“中了我的病蛊,你们谁也跑不了,再过片刻,你们插翅也难逃。”
病蛊,蛊如其名,中了便会开始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