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南辰新皇南宫熠登基,今日亦是新皇生辰。
“皇上,该换龙袍了,大典即将开始。”楚公公看着身形消瘦的男子,心疼道,他带着南宫熠算着,已经是服侍了三朝皇帝,本该辞官归隐,可这男子却再三挽留,说,“你跟随父皇多年,他的治国之道,你自是知道,日后也可提点朕一二。”也只有他知道,南宫熠是因为他告诉他,南宫无我的昏庸只是为南宫熠打基础,如果他不昏庸,南宫熠的起义便是逆天而行,是以他昏庸,让南宫熠的起义顺民意,顺天意。
“朕知道了。”南宫熠点点头,他昏迷也有些日子了,总以为那日被射死的便是他的婳儿,后来想想,不是,因为婳儿的胸口有梅花印记,而那女子并没有,他,总觉得他的婳儿并没有死。
起身穿上这沉重的龙袍。
“新皇到,鸣三鞭,一鸣南辰风调雨顺,二鸣新皇顺利登基,三鸣新后身体康泰。”楚公公高声唱诺。
南宫熠一脸漠然,他的新后是梓黎,她不是喜欢当皇后吗?他便让她当皇后!
凤冠霞帔的梓黎一只胳膊已经被纳兰婳废掉,被宫女搀扶着,她最后还是当了皇后,可她不甘心,因为南宫熠的心不在她这了。
“南宫熠恭喜你,相信南辰在你手里会变得越发强大。”赫连灏一拳打向南宫熠,他与南宫熠这些日子的相处也算半个知己,他虽然爱纳兰婳,可不想插入他们的感情。想到纳兰婳,心中一痛,那个女子,真的就这样去了?
“借你吉言,日后有机会切磋。”南宫熠受了赫连灏这一拳,他肯出兵,就代表他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四哥,恭喜了。”南宫珉举杯开口,他如今是摄政王,也不知四哥为何如此做,他只想继续做他的散王而已。
“子逸,你可怨朕剥夺你当闲王的权利?怨朕杀了皇后?”南宫熠低声开口,他不知南宫珉一直帮着他,为他训练兵马。
“四哥,那不是皇后,是扶桑的人,臣弟不会怪你,至于闲王,在朝堂也没有太大的事,有四哥你就够了。”南宫珉开口。
纳兰婳身着宫女装用轻纱遮面,站在宫墙拐角,看着那高台上的帝后,同样是红,看着南宫熠消瘦的身子,最终转身离去,不料却撞上迎面而来的独孤芜。
“奴婢知错请大人恕罪。”纳兰婳急忙开口,独孤芜精明着呢,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否则,她今日是走不了了,她来到烟城已经有一月,是瞒着西华秀夜偷偷走掉的,她也看着莫澜宁顺利产子,在扶桑,她不想呆了。
今日她准备再看看南宫熠,就要离开,她不想去找玥雅和浅月,只想一个人离开了,在经历繁华后,她只想离开,她能做的就是告诉玥雅和浅月,她还活着。
“抬起头来。”头顶传来独孤芜戏谑的声音。
“奴婢颜丑,怕吓着大人。”纳兰婳怯怯开口。
“好了,退下。”独孤芜叹了口气,说到,纳兰婳急忙离去。
难道他看错了?这女子不是夫人?他们暗中已经找了半年,可就是没有夫人的音信,楼主,噢,不,皇上说夫人没死就一定没死。可偏偏他们就是找不到人。远远看着刚才那婢女背影像极了夫人,可偏生夫人断断不会那般说话。
“独孤在嘀嘀咕咕什么?”席间凤九歌好奇的问,独孤芜摇摇头。
南宫熠从高位走下,声音里带着希冀,“独孤,朕方才看你嘴型说什么奇怪,以及什么像夫人?”
“是这样的,臣刚从外面进来在拐角处见了一个白发宫女,看背影很像夫人,可一开口却不是……”
不待独孤芜说完,南宫熠红衣一掠,不见人影,他的心提到嗓子眼,那个宫女是婳儿,她的头发就是白的,在皇宫审讯室,他没看错,他的婳儿头发白了。
南宫珉看到南宫熠离开,只能厚着头皮出来调节气氛。
宫墙顶端,纳兰婳已经换下宫女的衣服,一身红衣,一头银发,好不耀眼,深深地看了眼那人所处的位置,熠,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只可惜你看不到,我这个样子,怎么和你在一起?
“婳儿……”
纳兰婳转身之际,南宫熠的声音传来,纳兰婳心一慌,施展蹑云步离去,后赶来的南宫熠悲喜交加,喜的是婳儿果真活着,悲的是她竟然躲着他,不与他相见。
离开皇宫的纳兰婳自知烟城不能再呆,是以她回了断肠崖,她说过还会回来,不想却是在这种情况直下。
南宫熠失落的回到宫殿,宴会已经散场,他沉默的看折子,可脑中还是红衣白发的女子。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楚公公低声开口。
“让她进来。”南宫熠沉声。
“臣妾参见皇上。”梓黎依旧娇柔。如果南宫熠不知道梓黎的真面目,说不定还真会被她骗了。
“有何事?”
“皇上,可是还在想纳兰妹妹?”梓黎开口,只是心中巴不得纳兰婳死了,今日能让南宫熠抛下群臣而离开的人也只有纳兰婳。
南宫熠抬眼,一片杀意,“皇后当好皇后就好,问太多对你无利。”
“是,臣妾遵旨。”梓黎屈膝,只要南宫熠在她身边,她就有机会让南宫熠重新爱上她!
“退下。”南宫熠淡然开口。
梓黎退下后,南宫熠从怀中掏出他给纳兰婳亲手雕刻的紫杉木簪,这是他的婳儿在审讯室为他冠发,戴在他头上的,也是那时看到了婳儿的几缕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