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苑避重就轻的承认了渎职,而且还以退为进的自领责罚,交出了摄政王印。
方原重重打出的一拳,被她轻松的化解,也是恼怒异常,冷冷盯着她的背影问道,“独立核算团渎职岂止是勘查军田粮仓。各地官府带着空白的账册来对账,你们也盖章确认,这是在集体做假账啊!”
小苑石心知肚明空印做账的猫腻,但却是不能承认的,勾结各地官府做假账,仍然是内外勾结,拉帮结派之举,方原是绝不能容忍的。
她抬头望着方原说道,“公子,一、两百年户部、官府都是这么做账的,不过是约定俗成的成规。公子将这个做假账的罪名强加给我,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啪!”
方原盛怒之下,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她粉脸儿上,打得她摔倒在地,半边脸儿全肿了起来,起身怒斥道,“苑夫人,事到如今,你还不知罪?!还在狡辩!”
小苑捂着被他打得火辣辣生疼的脸颊,怔怔望着暴怒的方原,七年了,这还是方原第一次出手打她,泪水再忍不住划过脸颊,“好,公子来之前早已给我定了罪,那直接宣布吧!什么罪我都认!”
方原见她还在倔强的顶罪,怒不可遏,又是一耳光打了过去,打得她另一边脸颊也肿了起来,口中还不住的怒骂,“冥顽不灵,不可救药!”
公主见二人闹腾到动手的地步,她身为后院之主,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装作不见。之前她确实是恨小苑入骨的,但如今小苑失势已是必然,对她再没有任何威胁。
这种后院之争若是以血案收场,对她摄政王妃的名声,对后院的管理也是不利。何况小苑毕竟是方和、方麟的母亲,责打小苑太重,方原、方和、方麟父子间就越有隔阂。
若陈圆圆给方原生不出子嗣,方原又没有其他子嗣,今后该怎么收场?
公主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决定劝阻盛怒之下的方原,起身拦下了他,不要再责罚小苑,“驸马,苑夫人毕竟是驸马的旧人,还是有功的,这次就从轻发落了吧!”
方原愕然的望着公主,小苑可是三番五次要置她于死地,她却突然开口替小苑求情,实在是出乎预料,“公主,你还在替她求情?!”
公主悠悠的说道,“驸马,苑夫人纵然有过失,不还是驸马之前对她太过骄纵,宠惯出来的?”
方原被她倒打一钉耙,愕然问道,“这还是我有过失了?!”
公主不紧不慢的说道,“徐华一案,驸马知不知情?为什么只惩处了秦展、徐华,却放过了苑夫人,这算不算骄纵?!”
“苑夫人从我一进府,就开始栽赃陷害,什么龙袍、反诗,三番五次想赶我出府,甚至还买凶来金山寺杀人。驸马知不知情?为什么佯作不闻不问,还是没追究苑夫人,这算不算骄纵?!”
“驸马明明知道独立核算团权力过大,总督印、摄政王印甚至可以代行军政之权,却偏偏全交给苑夫人,这算不算骄纵?!”
“明明我是后院女主人,苑夫人却敢一直挑衅,驸马偏偏不做惩戒,这算不算骄纵?!”
公主一一列举了方原这些年来对小苑的纵容,也是在倾述、发泄着这些年来心中积累的怨气,叹声说道,“若非驸马无原则的宠爱,苑夫人能有今日的没规没矩,没上没下,胆大妄为?!苑夫人确实该罚,驸马就更该罚!”
方原听了是为之语塞,神情凝重的坐了回去。公主说的句句实锤,他能有什么话来反驳,公主逐一数落他的过失,就是在发泄对他过往的不满。
这一场后宫之争的闹剧,小苑是大反派不假,但身为男主角的方原也是个‘渣男’,他的过失也不能饶过。
方原颓然说道,“娖儿,对,我确有过失,今后我绝不干涉后院之事。包括摄政王印,独立核算团,全交给你了吧!”
公主见他亲口承认有过失,还将内廷所有的权力全到了自己手中,这么一来,小苑便再翻不起任何风浪,抿嘴轻轻一笑说道,“好,既然驸马松了口,我就行使后院之主的权力了。”
她的目光落在小苑身上,与小苑的目光一对视,从小苑的眼神里,她没见到怒火,也没见到屈服,更多的是忿忿不平。小苑就这么输得一败涂地,还是心有不甘。
公主冷冷的一笑,缓缓的说道,“苑夫人,你这次犯下的是滔天大罪,换做我父皇,必然将你送王公公,依宫规论处,估计一杯鸩酒,三尺白绫是少不了的。但驸马明着是宠爱你,也骄纵你,你又给驸马添了两个子嗣。我若将你交给王公公,对你也是赏罚不公。”
“这么吧!你去冷宫静思己过,只能带两个女婢,平时任何人不能入内探视。我准允每个月有两次带方和、方麟前来探视你的机会。”
以方原的估计,公主就是直接赐小苑鸩酒、三尺白绫也是在预料之中。他打心里还是不忍赐死小苑,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公主的心胸显然十分宽广,没有计较小苑过往的心狠手辣,而是从宽处治,只是将小苑打进了冷宫。而且还应允带着两个女婢,每月方和、方麟还能来探望两次。这种惩处,对后宫之争的失败者来说,已是非常的宽容。
方原对公主是感激在心,望着匍匐在地的小苑道,“苑夫人,你认不认罚?!”
小苑这次彻底输给了公主,是既气又恨,但她仍是心有不甘,目光盯在了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