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攻坚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景杰一直防备的孙传庭援军并没有见到踪影,反而是在苏州府的方原得到了孙传庭的回话。
孙传庭应允了和方原的谈判,谈判的地点设在两军缓冲地带的淮安府,朱以海王府所在的山阳县,双方可以各带五千兵马进入淮安府。
方原令胡琦带着三千身着防爆装备,武装到牙齿,直属摄政王府的特战军,浩浩荡荡的开向了淮安府,前去和孙传庭和谈。
孙传庭一方由白广恩领五千新式明军,还有一千辆孙传庭自行发明的火车营,也到了淮安府山阳县。
所谓火车营,类似于马车拉炮,也是最原始、最简陋的战车原型。一匹马拉一辆马车,车厢内置一台三寸的小型火炮,还可以存放粮食、衣物等。战时可以以火车结阵据守,也可以以火、火枪射击,抵御骑兵的冲击,就如同一个个简易的防御堡垒,是孙传庭苦思出来对付李自成骑兵的战法。
这一次谈判由朱以海做东,朱以海为了防止双方擦枪走火,派出了淮安府的两万鲁军维持和谈现场的治安。
方原、孙传庭、朱以海三方分主客入席坐定,朱以海举杯说道,“孙督师乃是大明的督师,摄政王乃是大明的摄政王,双方都是大明的忠臣,何必打打杀杀,不如坐下来好生谈一谈,止戈息兵为好啊!来,本王先敬二位一杯酒!”
方原起身饮尽了一杯酒,孙传庭却将酒杯重重的扔在地上,厉声呵斥说,“什么摄政王?大明只有浙直总督,没有自封的摄政王!”
孙传庭摆明了就不认可方原摄政王的身份,只承认京城朝廷封的浙直总督一职。
方原也不去计较他的冲撞,冷冷的一笑说,“如今京城是监国太子乱政,软禁陛下,篡位谋逆。孙督师若真的是大明的忠臣,便该整顿兵马,与我一同北伐京城,清君侧,重新拥立陛下复位。”
孙传庭怒视着他,大喝说道,“方原!陛下与你的诏书,你总该收到了。若你真是忠于陛下,就该答应诏书的条件,双方立刻和谈。而不是如眼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行谋逆之实!”
双方一开场就直入主题,火药味十足,朱以海是呆在那里,完全插不上嘴。他不过是个做东,打酱油的,方原、孙传庭怎么闹腾,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只能低头饮酒以掩饰着尴尬。
方原也重重的拍着桌子,呵斥道,“孙传庭!公主早已上了一封家书给陛下,令陛下前来江南巡视,我亲自迎接陛下圣驾。若陛下真的已复位,便该亲自前来江南以正视听,消除监国亲王,还有我的疑虑。可公主的家书如泥牛入海无消息,我瞧着就是监国太子在矫诏!”
孙传庭确实收到了公主传来的家书,也将家书送到了京城。但周皇后怎敢放崇祯前去江南,若是被方原扣押了,那京城朝廷就真的成了乱臣贼子。
孙传庭怒而起身,指着他面门呵斥道,“方原,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竟敢指使陛下亲来江南。若各地总督、藩王都如你一样,大明的天下还不乱了套?”
方原也学着他猛地起身,回敬他道,“孙传庭,所谓君辱臣死,陛下被软禁,你等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不知兴兵清君侧,反而助纣为虐。若各地总督、藩王都如同你一样,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分明就是乱臣贼子的天下!”
两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孙传庭在道义上也占不到方原的上风,气得恨恨的瞪着方原,厉声说道,“好,我先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凤阳府乃是大明的中都,你兴兵攻打凤阳府,算不算谋逆?!”
方原令胡琦取出了出征之前,给马士英划出了五条罪状,朗声念道,“凤阳总督马士英罪恶滔天,人神共愤,其罪行有五。其一,助纣为虐,助长监国太子凶焰,该杀!其二,在凤阳府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该杀!其三,在凤阳府拥兵自重,不去征讨闯贼,反而攻打友军,致使亲者痛,仇者快,该杀!其四,区区一个凤阳总督,胆敢擅自扩修中都凤阳府城池,等同谋逆,该杀!其五,马士英自据有凤阳府以来,并未修葺被大西贼张献忠毁坏的明皇陵,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该杀!”
“我兴兵讨伐此獠,乃是替天行道,为大明除一大害!”
方原令人将控诉马士英的罪状直接送给了孙传庭,孙传庭粗略的阅过,远远的扔了出去,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现场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朱以海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口舌之争就不必了,我们还是谈一谈正事,正事!”
方原再次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走到孙传庭的跟前,冲着孙传庭说道,“孙督师,我想与你私下一聊,先干为敬!”
孙传庭直直的瞧着他,也起身陪他饮尽了一杯酒,“请!”
两人纵马到了一里之外的河边,随行的护卫只是远远在跟着五十丈之外。
方原望着波光潺潺的河水,悠悠的说道,“孙督师,你我都拥兵二十万以上,乃是大明的中流砥柱。若你我合,则可北伐京城清君侧,西灭流寇安宇内,剿灭满清定乾坤,两年之内就能重造大明的太平盛世。若你我开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大明必伤元气,平白便宜了李自成,还有关外的满清。”
方原冲孙传庭拱手行礼道,“望孙督师三思啊!”
孙传庭一双虎目直直盯着方原,沉声说道,“方原,这是我此行想与你说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