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的三百锦衣卫,小苑调派的独立核算团,两日后就进驻了太湖基地。
景杰一听秦展说明了来意,便知是因之前收留了公主,小苑找上门来打击报复了。
他本要亲自去苏州府向方原陈请,但却被苏红玉给死死的拦住了。既然方原开出了清查的公文,这次清查行动就是方原同意的,再去闹腾,那是名不正言不顺,或许还会令方原生疑,以为玄甲军有什么不能查的秘密。
那边锦衣卫、独立核算团正在如火如荼的清查军务,这边浙江受灾的宁波府知府陆自岳,绍兴府知府于颖上门前来拜见方原。
方原在苏州府衙接见了二人,陪同的还有苏州府同知以上官吏。
面谈刚一开始,陆自岳就开门见山的说,“方总督,宁波府今年因蝗灾,粮食歉收,受灾的百姓至少有二十万。方总督若不施以援手,那就是上十万条人命啊!”
于颖也说道,“绍兴府今年也受了蝗灾,至少缺粮食十万石才能度过荒年,方总督是朝廷钦命的十府总督,宁波府、绍兴府的百姓也是方总督的子民,请方总督运粮赈灾啊!”
陆自岳献上了一份宁波府、绍兴府百姓请求上的万言书,方原打开这份厚厚一沓的万言书,一个个鲜红的手印,令人是触目惊心。
苏州知府陈洪谧为难的说道,“陆知府,于知府,赈灾,需要朝廷的诏命,否则官仓的粮食怎能轻动?”
他这就是典型的官话、套话,世人皆知,如今方原与朝廷早已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要下毒,暗害的地步。如今的苏州府就是方原一人说了算,所谓需要朝廷的诏命,就是敷衍的官话。
陆自岳是崇祯初年的进士,也是混了十几年官场的老油子,听到陈洪谧开始打官腔,怒声说道,“陈知府,口口声声朝廷的诏命,若朝廷的诏命是要苏州府运三十万两银子,二十万石粮食北上,苏州府运是不运呢?”
陆自岳的这个问题很尖锐,陈洪谧不能擅自表态,目光挪向了默不作声的方原。
方原淡淡的问道,“既然陆知府口口声声说本军门是十府总督,宁波府的百姓是本军门的子民,若本军门要信访制度进入宁波府,宁波府必须接受监管,陆知府应是不应呢?”
陆自岳被问的哑口无言,浙江五府之所以迟迟不愿表态向方原效忠,就是不想接受信访制度的监管。今次前来苏州府之前,宁波府的官吏、富商就明确了底线,可以向方原效忠,甚至可以比照苏州等府的标准缴纳田赋,商税,但唯一的底线,就是不能引入信访制度。
陆自岳想了想,开始使用缓兵之计,“方总督能不能先运粮赈灾,待我回去与众同僚商议后,再答复方总督?”
方原嘿嘿一笑,咳嗽了一声,低了头品着香茗。
得了暗示的陈洪谧又说道,“这么吧!若宁波府不愿接受方军门的监管,那苏州府官仓的粮食就不能动了。不过看在宁波府二十万嗷嗷待哺的百姓,我们可以在苏州府市面上凑集粮食,借给宁波府。按照苏州府的民间规矩,需要支付三成的利息。”
陆自岳脸色一变,为难的说,“陈知府,三成的息也太高了,到了明年也还不上,你们的胃口也太大了!”
“陆知府这话就不对了,这利息又不是苏州官府要收,而是借粮的大户要收,难道要苏州官府替宁波府偿还利息?”
陈洪谧故意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明年还不上的话,利息会涨成五成,对了,还是利滚利。宁波府千万不要想抵赖,明年方总督会派出玄甲军来收粮的。”
这摆明了就是讹诈,要借着借粮逼宁波府就范,陆自岳怒而起身,指着方原大骂道,“方总督,宁波府官吏、士绅、富商接不接受你,与宁波府百姓何干?你视宁波百姓为子民,百姓才会视你为父母官。没想到你为了争权夺利,竟然用二十万百姓的性命来作为筹码,讨价还价,我陆自岳第一个就不服你这个十府总督!”
他当众开始喝骂方原,方原身后的胡琦抽出了绣春刀,指着叫嚷喝骂的陆自岳,“大胆!敢在方军门面前撒野!”
绍兴知府于颖吓得是脸色苍白,惹怒了方原,估计二人会吃不了兜着走,端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不住的劝道,“陆知府,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来借粮的,不是来吵架的。”
陆自岳怒说道,“若借不到粮,二十万百姓至少要饿死一半,十万条人命在前,我身为宁波府的父母官,恨不得立刻自尽以向百姓赎罪,还怕个什么?方总督要打要杀,我还是要骂!”
方原微微一笑,放了茶杯说道,“好,陆知府,我敬你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赈灾粮食,我免息借给你,还可以分三年还清。”
陆自岳愕然瞧着方原问道,“方总督突然这么好心,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吧!”
方原仍是一脸和颜悦色,继续说道,“借粮,就必须有抵押。二十万石粮食,我要观海卫周遭两万亩地的地契作为抵押。”
他要以观海卫为控制宁波府的据点,这些土地就是供养驻扎观海卫军士的军户田。
陆自岳忙找来在大堂外等候的随行官吏,低声交流了几句,这才答复说,“好,方总督的条件可以接受。地契,我会在一月内凑齐了交给方总督。但救灾如救火,拖一天就有无数的百姓丧命,方总督的粮食多久能运到宁波府?”
方原笑了笑说,“陆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