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发脾气,倒是很少见的,要知道,天一道长可是好脾气。自从萧生拜师以来,还没见过他发过脾气,特别是对自己的徒弟,就像自己的儿子的人发脾气,更是少见。
这时候,萧生上前,向天一行了礼,说:“师父,为何恼怒?”
“为了弘法。”天一说。
“师兄?他怎么了?”萧生问。
“他昨晚在宴席上就有些不听话,乱吃乱喝一气,晚上吃那么多干什么?将为师平时的教导全部忘到脑后了,这还像话吗?”天一说。
“原来是这样!师父,昨天是父王为我们接风洗尘的,说了要放开了吃吃喝喝,这是父王的命令,他也没有越轨啊!”萧生说。
“就是啊,师父,徒儿不敢越轨,不敢越雷池半步,总是循规蹈矩的,哪里敢不听师父的话呢?”弘法见萧生替自己求情,他赶紧补充道,他的补充,让天一看出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有点过分的话,就赶紧改正,如果提前改正,也就不用担心继续错下去。
天一听了这两个徒弟的说法,又运用心思,运用心力,进入他们的内心,看出他们说的,都不是虚伪的,他所运的气一结束,就说:“这次就算了,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叫萧生为师弟,你看看你有多大,他又有多大,不太相配,别再喊这个师弟的名字,好好地称呼他为殿下吧,他这次到弯刀族部落,就要留在这里,不会再去中原国,说不定以后会见面,也不一定会见面,因此要珍惜现在的光阴,明白了吗?”
天一的吩咐再清楚不过了,弘法说:“师父,徒儿知道了,以后在吃喝方面要有节制,不能只顾吃喝,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还要请师父多多批评指正,没有师父的指点,徒儿就无法进步。无法进步,就不能助师父一臂之力。”
“少贫嘴,你要多做少说,才能让师父省心,师父巴不得你早点出师。为师一生只收了你们两个徒弟,再也不收新徒弟了,但是,为师希望你们收徒弟,让师父平生所学,都能够传扬下去。”天一说。
看看天一略有松动,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为了表示尊重,萧生问:“师父,你说说看,啥时候我们去边疆啊?”
天一想想,大家都已经歇息得差不多了,年轻人,就是再累,好好睡一觉,第二天,照样是生龙活虎的,精力充沛。自己也不需要动气,刚才实在是想到昨天弘法太贪婪,不知足,暴饮暴食、暴殄天物,实在是一点都不尊崇道家的规矩,实在没有办法,攒够了,一起爆发。
当然,这件事也让天一露出了不好的一面,他很想得到大家的肯定,可是做出来得不到人们的肯定,像这种情况下,还是凭着血气在行事为人,这就不对了,略有欠缺。
这是天一道长跟神仙的有差别的地方,如果改掉这个,说不定就成了神仙,这一步如果改正,就是神仙,没有改正,就还是凡人。
天一说:“好吧,为师想尽快动身,但是,今天动了肝火,使得修行退了步,为了将后退的部分给补起来,我还是需要修炼一天,等后天再走吧,这样,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了后天,再一起出发。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在平时,为师需要修炼三到七日,才会动身,因为西夏不会等为师来修炼,越是在修炼的时候,越有很多考验和试炼。”
“师父,修炼和试炼有什么区别?”弘法见他师父有所缓和,为了表示勤学好问,就赶紧问了。
“这么肯思索,是好事。为师告诉你,修炼是来自内心的,需要修正自己,锻炼自己;试炼是来自外面的,包括妖魔鬼怪,也包括各路神仙和真人,这些内外的差别,在本质上是不同的。”天一说。
说完,弘法似懂非懂,不过,他不敢再问,如果再问,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一旦进去,就会陷入十分痛苦的思索,那一点都不好玩,赶紧要撤出来,否则就像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只有越陷越深,越动弹越往下陷,最后肯定会让淤泥淹没头顶的,是聪明人,就不会再往下问。
天一整理好了行装,但是,被萧生一问,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后天再走,今明两天准备,后天出发。
萧生听从师父的安排,他就辞别了师父,天一和弘法和好如初,弘法继续在天一身旁服侍,萧生自去忙碌。
萧生找到赶车的车把式,他正在整理牛车,萧生说:“师傅,你辛苦了。”
那车把式一边给牛抱草料,一边说:“不辛苦,不辛苦,想不到道长是王子殿下,非常厉害啊!”
“我不厉害,要说厉害,还算我师父厉害!”萧生说。
车把式给牛抱完了草料,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渣滓、草根草叶啥的,看着萧生,萧生问:“师傅,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动身。”
“动身?去哪儿?”车把式问。
“一路向西,去我们部落的边疆。”萧生说。
“哦,去边境啊?”车把式问,看起来有点不安。
“是的,去边境。”萧生肯定了这个答案。
“听说边境要打仗了啊,上一次大王不是被西夏兵包围了吗?”车把式问,“到那里不是很危险吗?你又是王子殿下,万一有个闪失,那怎么得了?”
“先别管我,先问问你,你敢不敢去?”萧生问。
“怎么不敢?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是中原国人,一路经历了几次死亡,都是有惊无险,顺利脱险,我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