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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荻特在笑:“知道吗,我也能看穿你的心。”
青年吃了一惊,姑娘轻戳他的心口:“你的心,其实很善良。”
“善良?”
这个字眼让他惊讶万分,但是很快他摇摇头,金黄色的眼睛里现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你知道‘卡比拉’是什么意思吗?在巴比伦的典故里,那是与魔鬼同行的人。”
谁知姑娘却笑了:“那又怎样呢?魔鬼也不过是堕落的天使,他叛逃天堂,像个孩子似的放荡不羁,却不知从离家的那一刻,其实上帝一直在等着他回去。”
她说:“你也可以回去的,或许,人们只是没有机会喜欢你。”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咽喉,他发现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了,惊慌之下连忙扭过头去。然而姑娘却不许他逃。
“告诉我,你可曾到城里去过吗?”
“去过……一次。”
“你在这里多久了?”
他想了想:“从遇见国王陛下,有15年了。”
“15年只去过一次?”
青年却说:“一次,已经足够多!”
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忽然射出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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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拉的风神殿,自建成之日起,便以无穷的法力铸就威名。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在这里祈福更灵验,也没有谁能给出比他更准确的预言。哈尔帕的百姓慕名而来,渐渐的,城中原来的风神殿变得门庭冷落,几乎快要无人问津。心怀怨恨的神官们,终于在某一天联合起来,对这座矗立在荒山顶上的风神殿发出诅咒。
“他们的诅咒灵验吗?”阿芙罗荻特担心的问。
青年笑了:“他们作法施咒唯一的成果,就是让我决定下山到城里去。”
当看到“狮子眼男孩”重回故里,而且小小年纪,竟成了和自己一样身居高位的祭司。神官们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一天他们联合起来,在哈尔帕城严阵以待。
“卡比拉!与魔鬼同行的人!不要把哈尔帕当成你的故乡,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神官们高举权杖,齐声厉喝道:“不要再迷惑百姓了!你的能力是从魔鬼而来,再不收手,会给这座城市带来灭顶之灾!”
年少的卡比拉笑了,金黄色的眼珠发出冷冷残酷的光:“恭喜各位,你们此生,总算有一次能让预言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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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回忆说:“那时哈尔帕城中,大大小小的风神殿一共有7座,我把它们全都连根拔起,催成瓦砾,而那些神官……则全都变成了风中的碎末,连一块骨头也没有留下!”
阿芙罗荻特失声惊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青年冷冷的说:“我自己当了祭司以后才明白,那些人根本没有通神的能力,却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毁了我的人生,我恨他们。”
阿芙罗荻特满眼忧伤,她伸手捧着青年的面颊,低声道:“仇恨他们,会让你快乐吗?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为你化解仇恨?”
青年的眼神柔软下来,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姑娘,神明作证,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吗?她明明已经做到了。第一次,他主动向姑娘伸出手,继而近乎贪恋的抱在怀中摩挲。
“神明为何让我遇见你?我的阿芙罗荻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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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迅速的沉沦下去,祭台上那石刻的魔法书已荒废多日,他不愿去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逃避令他不安的使命。15米高的厚重石门应声而开,他让心爱的姑娘来一同分享这块心灵私地。青年指着墙上的黄金壁画:“看,气候-暴风神马尔杜克和母狮。它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对我而言都同等重要。”
阿芙罗荻特却一脸困惑:“你要我看什么呢?这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也没有。”
青年一愣,随即失笑起来。是了,他有一双夜能视物的狮子眼,竟忽略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他拉住姑娘的手:“跟我来。”
一道巨石应声而落,刺目的光线立刻投射进来。外面就是神殿最高处,阿芙罗荻特发现巨石沉落之处,造型就像一个血盆大口,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比人还高的黄金圆球。
“我叫它黄金狮子眼,别被它的个头吓倒了,其实用一只手就可以推动。”
他拉起姑娘的手,轻轻放在狮子眼中央。
“真的!好神奇!”阿芙罗荻特立刻像个孩子似的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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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心从未如此快乐过,他恨不得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拿到姑娘面前,而姑娘则会用她那甜美的嗓音,向他讲述千年之后那个世界的神奇,她会做起风筝让他在风中放飞,还会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他其中蕴藏的传说。
“看!最亮的几颗连在一起,就是仙女星座。”
他不看星星,只看她:“阿芙罗荻特,你就是我的仙女。”
姑娘的脸红了,眼神里露出一丝羞赧:“那……你能不能满足仙女一个小小的愿望呢?”
从她出现在神殿起,今日是第五天。阿芙罗荻特已经五天没洗澡了,她连头发根都在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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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青年带她来到神殿的“洗澡间”,然而这里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露台更恰当,三面都没有墙,只有石柱撑起房顶,一道急烈的小瀑布从旁流过,阿芙罗荻特伸手进去,手掌立刻就被